一天之内,东、北两域,三场别开生面的宴席,会将中土的局势引向何方暂且未知,然而经过一周的修整之后,南域再开战火,萧奎带着八万精骑在天还未亮时,就已兵临城下了。
“司马泊夜,商阳已是孤城,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城下旌旗招展,城上亦是枕戈待旦,司马泊夜一手提着酒壶,一手依靠着城墙,丝毫没有一点担忧,当然他也确实不需要忧虑,毕竟以萧奎的人手强行攻城只是迫于寒冬逼近的无奈对策,而司马泊夜却不同,他此刻城里驻扎着十二万大军,商阳在广宁州虽然已是最后的势力,但却非萧奎口中的孤城,连着鹄州交界的连云关就在辖下,要救兵随时都可以调……
“萧将军别喊了,泊夜不投降,你自便吧!”
“那就派出战将前来对阵!”
“没有战将可用啦,萧将军也别跟泊夜再客气了,请直接攻城吧。”
八万对十二万,巨大的兵力差距对于攻城方来说简直就是在送命,但这是褚山遥的死命令,萧奎别无选择。
“全军准备……”
萧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军旗高高抬起!身后的骑兵们听到命令,长弓随即满弦,蓄势待发,与此同时在整个部队的最后方,十余台投石车也已经缓缓向前,随时准备攻击!
“放!”
随着萧奎一声令下,炮矢齐发,好似狂风暴雨一般袭向商阳城,然而司马泊夜也并非泛泛之辈,随即一砸手中酒壶,连声指挥道:
“上盾,拉网!”
一时之间,城墙之上士兵们高高举起盾牌,竖起渔网一般的屏障。
“继续!前进!”
萧奎见司马泊夜防御得当,第一波攻击除了击破几处防御网,造成少量的人员伤亡之外,并没给守城方带来太多的压力,随即一边指挥着继续射击,一边带头发起了攻击!
而另一边司马泊夜没有下发新的命令,他躲在楼楼的墙壁下方,利用其间的孔洞观察着敌方的动态,随着第二波,第三波的攻击,城墙上的防御网几乎全部损毁,投石带来的伤害逐渐加大,士兵损失也随之增高!
“军师,开始反击吧,敌方的骑兵已然进入了射程了。
岳豫埙的副将华池,护卫在司马泊夜身旁,这是商阳城里仅有的将领了,他见对方骑兵奔袭速度极快,眼看着就快到护城河边了,这才连忙提醒对方,然而司马泊夜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在等等……”
“可在等就……”
“嘘,安静!”
就在司马泊夜话音落下的瞬间,第四波攻击已然来临,投石造成的伤害达到了最大化,几乎十多块巨石都砸在了城头上,而与此同时,冲在最前头的萧奎带着士兵们也已经毫发无伤到达了护城河边,士兵们开始下马渡河,而他则纵身跃起,雷指连射两下,连接城门吊桥的绳索怦然断裂,吊桥落在了护城河上,进攻城门的通途已然打开!而就在萧奎手中电指蓄力正欲轰开城门之际……只听得司马泊夜大喊一声!
“开门放狗!”
这一喝,凡是城头听到之人,也随即附和,一时间巨大的声音响彻四方,紧接着只见商阳城紧闭的大门,好似弹簧一般突然打开!一群人拿着陶罐朝着萧奎便丢,后者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也不敢贸然攻击,只能朝后躲闪,随即陶罐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同时溅出黑色的粉末,气味极其浓烈,覆盖在了萧奎身上,后者一闻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好,这是火药!”
话音落,萧奎纵身退却,欲要逃离吊桥范围,然而却是慢了一步,只见城门内,投掷陶罐的士兵随即让开,一头炎兽车乍然现身,火舌喷出的瞬间,吊桥之上顿时爆炸开来,好似炮竹一般的萧奎顿时费了出去,在空中“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最终撞在身后一台投石车上,这才落了地。
“将军,你没事吧?”
“我……我无事!”
周围的工械兵见将军落在身边连忙上去搀扶,而一身焦黑的萧奎才一坐起,便觉得胸口灼烧,说话间,红色的血液随即呕出……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看着萧奎负伤,北军攻势大乱,司马泊夜站起身来,再下命令:
“城上弓弩手齐射,城下准备好的投石车可以攻击了!”
北军投石车的最佳攻击距离,自然也是司马泊夜投石的最佳回击距离,早已测量算准一切的他开始了反击,顷刻之间,正在渡河,或者准备渡河北军士兵成了活靶子,死伤无数,狼狈而逃,而远处的投石更是未能幸免,全数被毁,萧奎在士兵的掩护下,无奈撤退,这场仓促攻城战至此宣告失败。
然而,这绝非是北军唯一的动作,在商阳后的连云关外蒙忻、朗箔克、朱萸、三人带着各城凑来的二万人马,已然开始叩关攻打!本来按理来说连云关驻守着三万人马,又居于要隘,固守不该有什么问题,可该地的守将牛矜是一个好战之人,又见来人里面均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当即放下顾虑,出关拒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