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田悯忠的嘴开过光,还是老天爷终于想起了这一茬,就在当天的寅时,迟来的大雪终于降临广宁州全境,至此太陆中土之地尽覆白原,北军骑兵优势荡然无存……
可是此时,对于困守在鹊云山上的司马泊夜来说这一切还真的有意义吗?
“老哥,你说这雪来的是不是迟了点?”
岳豫埙的牺牲间接拯救了戴游,到达鹊云山的他正好碰上了司马泊夜,然而二人还没来得及庆幸,随即便被浩浩荡荡的奴隶大军给团团围住,无奈之下只得困守孤山。
“迟是迟了些,但总比不来要好。”
司马泊夜一边回应着戴游,一边观视着山下建立起来的营地。
“你说下面这群乌合之众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
“不会的,他们绝不会进攻。”
说着司马泊夜抬起手,指了指下面营地的后方。
“你看,在围山营地的后方,大约二里左右,依稀可以看到新搭建起来的帐篷,也就是说对于我们的包围并不止一层。如此布置可见他们只是想防止我等突围而已。”
“他娘的,这些难民真够阴的,咱们要不等天黑下来,试着冲出去看看。”
经过了几天的休整,戴游的伤已经恢复了五六成,只要没有萧奎这类的猛人在,带着司马泊夜突出重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然而后者却没有这个打算……
“不可,目下整个广宁州几乎全部沦陷,我等冲出去局势只会更糟,先等等吧!”
“可是,如今山上的存粮也只够坚持一周,而且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动作,褚山遥与萧奎便可直扑连云关,兵进鹄州,到时候信王可就危险了。”
戴游的担忧,司马泊夜何尝不知,可如今他手里只有寥寥无几的残兵对不计其数的奴隶大军来说,这实在不是明智的办法!
随即司马泊夜从腰间掏出酒壶,打开盖子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对戴游说道:
“老戴啊,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想太多了,信王那边也并非无人可用,褚山遥要兵进鹄州,就让他们去,咱们只要保证不死,拖住面前这群难民,变数便不会消失。”
戴游看了看山下连绵不绝的营地,又回头望了望身后士气低落的军士,他实在想不出,守下去还能有怎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