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以为相夫师叔今日前来必有高见,想不到原该换了门庭是做了儒家的狗,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资格来墨堂论道?”
“怎么就没有资格了?相夫家与我相里家一样都是最纯正的墨家遗脉,而你则是因为邓陵氏无后才得了衣钵,若要说资格,你才没有资格!”
“墨家向来不提家门……”
“别跟我来这一套,实力比任何道理更为重要!墨家要想继续贯穿那狗屁思想,就得掌控绝对的武力,把镜身偃甲交出来!我早已答应鲁家与其共同研讨,只有如此,墨家昔日的辉煌才能彻底重现。”
当师父正在为对方暴露出真实的目的而感到愤怒时,我却变得激动不已!相里息这个莽夫虽不讲道理,却是给我最想要的答案,至此我彻底觉醒了!
“萧师侄,墨家要想继续发展,就必须有所依靠,与我们理念相近的儒家是最好的大树,交出一具镜身偃甲便是最好的诚意,希望你能配合。”
相夫荣在相里息的急切索取之后,也紧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而作为墨家最坚定的信徒,固执的师父又怎么可能将墨家最后的遗产拱手相让?
“哼,镜身偃甲乃是我墨家先人在墨鲁斗技之后,留下的最后宝物,萧某虽不是钜子却也有义务保护其不落入其他门派手中!”
“那你就是在找死!”
话说到了这一步,三家便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随着相里息的首先进攻,一场墨家内部的混战,随即展开。天水涧的弟子相比剑术高绝的墨舞山堂,以及偃术更为精妙的火泽淵,几乎占不上什么优势,唯一能倚靠的便只有藏在堂中的机关苦苦支撑。而再看师父,同时面对相夫荣与相里息的夹击,亦是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偃术!”
在打了三十回合左右,眼见着天水涧的弟子依仗着主场优势尚还有反抗之力,火泽淵的掌门相里息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急切之间,只见他双手一推,臂膀上的偃甲槽同时打开,凶猛的烈焰霎时涌出,好似两条红龙扑向了师父!
“哼,不过是龙舌炎有什么好稀奇的。”
师父见状也不示弱,单袖一卷,手中无数木甲虫飞出,盘旋与师父身前,张开腹中棱镜以光能组成盾牌顶住了火焰的攻势!
“呵呵,好一招棱虫映花,那不知萧师侄可能再接我这招沾墨问路!”
墨家并非专攻武学的门派,因而墨家剑法只有一套,师父能坐上掌门之位,自是熟烂与胸,然而正当师父单手持剑欲要破招之际,却发现对方剑路似是而非,其中竟然有一丝儒家古信剑术的影子,连忙凝神应对,而就在此时另一侧相里息的攻势也发生了变化,只见汹涌的火舌中好似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趁着师父无暇他顾之际,引爆了组成光盾的偃甲虫,强大的冲击力顿时横扫全场,三家弟子都受到波及死伤惨重,而师父更是被击出正堂十余丈之远。身上多处烧伤,喘着粗气大骂道:
“好一群无耻败类!墨家剑术夹杂儒家剑法,墨家偃术暗藏鲁家机关!若是先辈有灵必将含恨九泉!”
“呵呵!什么时候墨家也信鬼神了?萧师侄这回是你痴愚了。”
“嚯哈哈哈哈,活人都无法安身,何能他顾死人的想法!”
相里息、相夫荣二人完全不顾自己一派掌门的身份,说笑间已然追出了正堂,一者剑招逼命,一者偃甲逞凶,二人配合之下,师父左支右绌,连连失手,到处是伤,只靠着一丝顽强做着最后的抵抗……
“萧师侄,我最后再劝你一遍,交出镜身偃甲!否则天水涧便将在今日彻底灭亡!”
“休想!”
“哼,既然你铁了心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啦!”
师父的顽抗,远远超出了相里息、相夫荣的想象,二人恼怒之间,最后的绝技便已然上手!
“染墨十法!”
“神机百变!”
墨家十法,是墨家剑术中集大成之招,传至今日早已无人能够施展,相夫荣强行将儒家古信剑法中四德剑式融入其中,虽是不伦不类却也勉强能够使出,一时之间剑气飞溅,所染之处墨花凝结,生出诡异景象。
而另一边相里息的“神机百变”亦是如此,所谓偃化出来的生灵,大多是用鲁家的机关术代替,没有自主思维全靠释放者操控,而那相里息毕竟不是鲁家之人同时操控数量庞大的机关,使得威力大打折扣,这反而给了师父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