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在甫州晒城内,休养中的夏云踪比其他任何一番势力都要更早的收到这个消息,而此刻的他正慵懒的靠在床榻之下,身边侍从在小心为其更换着伤药,他那漫不经心的双眼扫视着信纸中的每一个字,包括最后的落款:太叔望!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
“军师,已经戌时初刻了,需要为您准备晚膳吗?”
夏云踪身边的侍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将其身上的绷带缠好,然后退至一旁。
“不用了,没胃口。太师的伤势如何了?”
“还在昏睡,但听大夫说已有好转,无需担忧。”
“嗯,好!”
夏云踪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衣服穿好,披上皮裘,这便朝着屋外走去,至于他手中的信,则随手一掷便丢进了火盆。
“军师,我们这边收到消息说……”
然而当他前脚才刚刚踏出房门,杜崇芳便刚好过来向他汇报受到军情,后者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口问道:
“是不是京里传出来的。”
“是!”
“是不是陈孤艺要准备登基了?”
“是啊,怎么军师已经知道了?”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据闻西风阁掌门娄文贺与天阴教鬼母秦歆也投入其麾下,看样子我们的情况不妙呀!”
比起杜崇芳的一脸紧张,夏云踪反倒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接着说道:
“看样子,那太叔望倒是没说半句假话呀。”
“太叔望?难道您的情报是他给的?军师要不是那人从中作祟,我又怎会那么快丢失寝梦关,还有主公……”
“欸~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事你不用管。”
“是……”
看着夏云踪一脸自信的表情,杜崇芳便不再多言,小心的退至一旁跟在夏云踪身后。而后者也确实有话要问……
“雷吟那边处理的怎样了?”
“回军师,雷将军已经将队伍里的奸细与意志薄弱者剔除。战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只是如今已是深冬,马上不了膘,一旦打起了对我们还是不利呀!”
“放心,要打的话,南军也好不到那里去。”
“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吧。”
“是……”
夏云踪听着对方的回答很是犹豫,想来心中还有疑问,随即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还想知道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末将这是想问小皇帝……不是您杀的吧?”
闻声,夏云踪笑容越发开朗,过了片刻这才回答道:
“当然,我又没病!”
“那您为何不辩解?”
“现在辩解有用吗?更何况当时所有人都看见我亲手握住了那支箭,不是吗?”
说道这里,夏云踪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就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凶手一般,这让杜崇芳更加的搞不懂了。而就在此时夏云踪抬手,露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了对方的胸膛,接着说道:
“老杜啊,这么多年了,你的毛病还是没改,你是将军,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将帅的士气、军队的战力上,而不是整天被这些杂事所影响,明白吗?”
“是,明白了,可还有一事,属下也甚为担心!”
“快说!”
看着夏云踪似乎有些不耐烦,杜崇芳便也不敢多做打扰,长话短说道:
“主公这番遭遇背叛,我怕他身上伤难好,心里的伤更难好……”
夏云踪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
“放心,现在云踪要处理的便是这件事!”
“是,属下告退!”
看着夏云踪远去的方向,杜崇芳放心了,他恭敬的行着礼,待对方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缓缓离开。
而另一边的夏云踪呢,只见他快步转进了一处重兵把守的院落,喝退守卫,然后推开了当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