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甫微拱手，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陛下无非又是去找那个宫人。

一想到那个宫人甫微就想到白日里女人那坚韧的模样，宁折不屈的倔强劲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甫大人抓了朕的采女，可有查到什么？”盛瑾皱着眉，眸子里的光冷到极点。

“于采女招供她不知道一切，臣还在继续审问。”甫微将从冷宫发现的令牌递上，“陛下，这是在冷宫发现的，此物正是于采女的，据她交代，这令牌她一直放在屋子里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冷宫之中。”

盛瑾看了令牌一眼，从袖中掏出一瓶黄色的药瓶，“你先去查清楚这个的来历。”

“是，陛下。”

甫微接下药瓶打量片刻，心中已有数。

此药名贵，非皇室中人不得有，既然不是陛下的那么就是王爷的。

“冷宫纵火案一事惊动了太妃，需得尽快查清楚真相不要让太妃抓到把柄有借口撤掉淑妃。”盛瑾思忖，自从他将凤印交给淑妃之后，太妃待他的态度都冷却了许多。以前还能客气地客套两句，如今却是闭门不见。

看起来，太妃这是想给他施压了。

“陛下。”小库子从外走进来躬身道：“淑妃娘娘在外面、”

“让她进来。”盛瑾拿着折子眼皮都懒得抬。

小库子犹豫吞吐道：“陛下，淑妃娘娘一来就跪在宫门前，说是来请罪。”

盛瑾一怔抬头望着小库子，伸手将折子合起扔到桌上，“走，出去看看。”

殿门打开，盛瑾望着跪在殿前的淑妃眉心微皱迈脚走上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臣妾有罪，还请陛下责罚臣妾。”淑妃伏身跪地，一身素服，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的羸弱。

“你有何罪？”盛瑾收了手，居高临下地望着淑妃。

“臣妾授六宫金册，可是没有做到之责，臣妾愧对陛下的厚爱，更无颜继续掌管六宫之宝印。臣妾恳请陛下将金册收回，处罚臣妾。”

“收回？”盛瑾蹙眉正色，“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说给你就给你，说收回就收回？你把制度置于何地？又把朕置于何地！”

“陛下息怒，一切之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愿陛下保重身子，勿要因为臣妾而气坏了身子。”淑妃声色俱哀，楚楚可怜。

盛瑾伏身凑近捏住淑妃的下巴，“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愿意为朕做任何的事情，会将你这一颗心完完整整地交给朕。怎么，现在就怕了，想要退缩了？”

淑妃望着脸色不悦的盛瑾连忙摇头，哭哭啼啼道:“臣妾不想因为臣妾一人而影响陛下与太妃之间的母子亲情，如果真的是这样，臣妾万死也不能弥补过错。”

盛瑾眸子微垂，起身居高临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跪着吧，跪到什么时候太妃原谅朕为止。”

淑妃伏身跪地哭泣着。

殿门慢悠悠地又关了起来。

“淑妃娘娘真的是一心为陛下。”

盛瑾停步看向甫微，嘴角微扯轻笑一声，“她那不是为了朕，是为了他们柏家。你想想，如果朕的这棵大树倒了，那么他们这些栖息在朕这个大树上的虫鸟又该何去何从？只怕到时候，不是被太妃的人处决了就是被皇叔的人处决了。所以，他们现在只能依附在朕的身上，他们帮朕，更是在帮自己。”

盛瑾掀袍坐下，眉心紧皱，有几分忧心，“这个女人很聪明，她想出这一招就是为了将住太妃，抢先一步下手就会断了太妃的一条路。这样的女人能把自己豁出去，真是无私到让人害怕。”

“陛下怕了？”甫微抬眉，带着几分打趣。

盛瑾轻笑，“朕也不过就是一个少年郎，能懂多少？在说，有太妃和皇叔在，朕怕也不丢人吧。”

甫微见着盛瑾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酸楚，“陛下放心，臣会一直守护在陛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