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鱼丝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贱人每一次都能让他颜面扫地?!
齐鱼丝深吸一口气,眼角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小步从高台上跑到时辛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就开始哭,“阿辛就这般看着凤后羞辱我?鱼丝自知轻贱,却也不是谁人都能羞辱的!”
时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沉声道:“你别捣乱!”
“捣乱?”齐鱼丝满脸的不可置信,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好,我捣乱,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齐鱼丝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时辛没有反应,只是冷淡地看着他。
死了也好,这么长时间在后宫里,都快烦死她了。
“让他去。”陆杳伸手拦下了冲上前的侍女,饶有兴致地看向齐鱼丝。
一时间,大殿内的视线都集中到齐鱼丝身上,他撞柱子不是,不撞也不是。
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想撞。
僵持了许久,齐鱼丝一跺脚,怨恨地瞪了一眼陆杳,收着力气往柱子上撞去。
“父妃!”
时瑾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紧紧拽住了齐鱼丝。
“凤后何苦这般咄咄逼人?”时瑾紧咬后槽牙。
陆杳轻笑一声,“他自己要撞的,关本宫何事?”
“凤后,这般欺侮我齐家儿郎,是不是不太合礼数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慢悠悠地从后面走出来,身上的四爪蟒朝服格外显眼。
时希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齐家老太君,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但是心黑。
“本宫统领六宫,自是要治理不懂规矩的妃嫔,女皇还未说什么,齐老太君可是想帮圣上管管?”
陆杳一番话激起千翻浪,他这可是给齐襄扣上了个谋逆的罪名啊!
齐襄气得面红脖子粗,她常年待在军中,耍嘴皮子根本玩儿不过陆杳。
严墨坐在位子上看着陆杳出神。
那男子光风霁月,气度非凡,哪怕今日只是孤身一人站在这满朝文武中,却也丝毫不见怯懦,反而仿佛拿着弓箭的勇士,在捍卫他的公主。
“陆家小儿,别欺人太甚!”
“就是啊,凤后今日太过无礼。”
“”
殿内逐渐冒出攻击陆杳的话语,时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日在殿内的朝臣身后都有依仗,数年来对大凰朝也是尽心尽力,她若是因为杳杳斥责于她们,恐怕会群臣离心啊。
陆杳的眼神状似不经意地飘过时辛,看到她脸上的为难和纠结,自嘲地笑了笑。
她还是一如当年,自己永远都是她最先抛弃的那个啊。
但是,那又怎样?
想动他的孩子,那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陆杳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看向几个挑事的朝臣时,杀意毫不掩饰。
“李大人,您家儿子再过几日就要成年了吧,你说王家的小姐怎么样?”
“付尚书,您府里的炭火是不是快不够了?”
时希红唇轻勾,随手指了指几个出头的朝臣。
李家儿子即将成年,可是王家的女儿却是个花心浪荡的主儿。
陆家垄断了京师的煤炭,只要他们不开口,付家只能活活冻死。
被点到的几人瞬间面色惨白,她们竟忘了,这京师一大半的命脉都掌握在陆家的手里!
“大皇女饶命!”
几个胆小的瞬间软了腿,跪在地上不停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