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情要问张神师!”
我还未开口说话,吕秀便已打断了我。
他举着手,面带微笑,就连张大哥这一称呼都换了呢。
“哦,那你说。”张先甩动破扇平和的看向吕秀。
“是习练功法的事!因为张神师之前并未见过我和二呆子练过什么功法吧,如若要修行的话,自然还是得先让神师瞧瞧吧!”吕秀说着还翻出手掌来指了指我。
“哈哈哈,合着只是要瞧瞧你习练功法啊。”张先点点头,“行,我便看你打上一套!”
听到张神师这么说后,吕秀便也是喜上眉梢,急忙行了一礼,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就在这棵大树旁不远,倒也能看得清楚。
吕秀所练的秀春功法,在于锻炼身体四肢的协调和灵活,说是顽猴上树也不为过,但别看打出的一招一势非常绵软,没有劲力,但若上前挨上一掌的话,那滋味就得让旁人好好品尝个四五天了呢。
吕秀步伐盘旋,脚下生风,拳脚宛如流水一般,但随着吕秀这一套功法习练到后半段,便见吕秀的身姿显得越发轻飘飘的了。
若是前半段还算的上有些力劲的话,那这后半段便全是阴柔之感,没有半分力量可言了。但秀春功法的精华貌似就在于此,越是阴柔,便越要小心这一拳一腿背后的毒辣!
等到吕秀收招习练完毕后,我见吕秀额头上已布有细汗,但双眼仍是有神的望向张先,似乎非常在意神师的评价。
张先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套功法下来,看得流畅,平日里应该没少习练吧。”
“是,平日但凡有时间,我便会打上一套。”
“嗯。”张先点点头,笑脸之上似乎有着某种深意一般,“既然习练了这么久,力可开石否?背可负重山否?力劲可断洋流否?”
额?!
我和吕秀听得张先这一番话后,不禁都被吓了一跳,难不成想要修行,还要完成这三项才可以?踏入修行门路竟这么困难吗!
张先似乎是摸透了我与吕秀的心底,他挥了挥破扇,“修仙之路极其艰难,这还只是简单的同你们说了几句而已,而我刚刚说的那些,便是踏入修仙之路前的基石,基石若不稳,就更别提什么大道了!”
见此我也是低头思悟了一番,平日里习练功法自然是没有断过的,可要说我能不能完成刚刚张先所说的那三项,恐怕第一项都有些困难。
不过张先这一句话却也更像是点悟了我们,言外之意便是要让我们勤学苦练才行呐!
“而至于修行,更是万万不能急躁的,修行本意在于调和世间万物,但根本在于调和心内阴阳,两者不可失衡。”张先手拿破扇指了指我与吕秀严肃道,“一阴一阳为之互补,补全的不仅是外在人身,更是心中的大道啊。”
待吕秀说完,张先便开口说道:“若阴阳失衡了呢。”
张先笑着点头:“及时补全则无恙,若不计后果,鲁莽行事,恐怕只会有性命之忧啊!”
吕秀认真听了几句,便也是回来坐在了我的身旁,我见他思虑过多,眼神都有些空虚了。
但没隔一会儿,吕秀便回身问我一句:“二呆子,听懂了吗?”
我摇了摇头:“大道很难,暂时不懂。”
“嘿!”
吕秀猛地一笑,又是拿出了一块肉干,放在了嘴边,身子一转,便是靠着大树想事去了。
我也能得意的翻看一会儿卷书了。
话说刚刚我就想问张先关于这山水一事了。
但张先似乎就跟料到我会问他事情一样,我刚一抬头,他便是笑模笑样儿的瞧起了我。
我一怔,顿时也有几分疑虑,嘴中的话也是磕磕绊绊的才说了出来。
“张大哥,您刚才所说山野之中常有山猿,那山猿是否也为灵物呢?”
张先蹲坐在一旁,“是瞧了瞧山水文志中的记载,说是群山之中多有灵物对吧?”
“嗯。”我点了点头。
张先轻点额头数下边是思索边对我说:“灵物是受天地真气生长而出的,不同于山中野兽,而灵物也能统御掌管山中野兽。它们好游居在群山之中,好观察人世,本是能带来祥福之喜的,但跟随者灵物出现的,还有会一些杂事。”
“何种杂事?”我听得入迷,不禁问道。
“解释不清,杂事可为吉,可为凶,但灵物一般不会被寻常之人见到,所以这种传闻,更像是旁人所说的虚妄之言了。”
“若是虚妄的话,便也不会出现怪事了。”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为虚妄的,缥缈的,但对于我们这种见惯了怪事的人来说,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还在想那桩子怪事?”
张先的语气忽变得轻柔起来,更像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
其实要说那桩子怪事,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我更在意的是那些明明已经被怪狼致死的卫兵,但在张先手摇破扇之间,那些已死去的卫兵,却又神奇的苏醒了过来。
我久久的想不明白!
“那只是青狐的一些致幻的法术手段而已,寻常人没有定力,没有清静的本心,自然就看不出,也容易受怪事侵扰。”
我猛地抬头看去,张先并未看我,而是手摇破扇抬头观起了天来,语气之中也颇有一丝感叹之意。
“不懂,但很纠结。”我苦笑一声。
张先更是开朗一笑,“别急,迟早会明白的。”
我也是点了点头,而张先说完之后,便又瘫坐在了大树旁,摸起了肚子,边摸边咂舌,更是皱起了眉头,仿佛就是做给我看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