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红本本,意味着我们这一次的牛坪子之行也就结束了,我们决定回x市了。
临行前一晚,三婶给我们准备了核桃、苦荞麦粉和自家地里摘了晒干的红花椒,满满当当装了一蛇皮袋子,还叮嘱我一定要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随时保持一个好心情,有利于胎儿的生发育,让我非常的感动,心想:我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好的一个婶婶,不是我亲妈也不是我亲婆婆,却把我当亲生的一样对待。
辞别三婶一家,回到x市的家里时,屋前的苞谷叶子已经黄了,包谷也可以掰了,桑树地里的桑叶长得非常的茂盛了。
次日清晨起来,我在家里做早饭,牛二娃在屋前掰着地里的苞谷,队里就来人说让我们把自家地里的桑叶,采了送到下面另一家桑蚕户家里,给他家喂蚕,到时称一下重量,记在账上,月底的时候,队里给结账。
吃完早饭,牛二娃去地里采桑叶了,我在家里收拾他掰回来的苞谷。撕了苞谷外面的叶子,里面都是金黄金黄的苞谷籽儿,亮锃锃的,煞是喜人。留下最里边儿的两片叶子,两个苞谷的叶子收在一起打个结,一挂一挂的,挂在屋檐下,秋风吹来,晃晃荡荡的,心里有些美滋滋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丰收时的喜悦吧。
下午,我和牛二娃背着桑叶送到了那家农户家里。
这家农户其实是姐妹二人合伙承包的桑树地,姐妹两都长得标致,打扮也比较时尚。
过完称,记账的时候,原本牛二娃不识字,按理应该是我这个识字的人,上前去看着记账的,不知道是牛二娃故意想揩油还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都把我撇在了门外,那家妹妹在记着账,牛二娃凑了上去,说着什么我没有听见,但我看见牛二娃的脸跟那家妹妹的脸蹭在了一起,一副腻歪的模样。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涌了上来,不想再看见如此肮脏的一幕,使劲儿提起背篼,一个人回了家。一路上,脑子里总是回旋着他们脸蹭脸的那一幕,心中有些憋屈。
回到家里,搬一个小木凳,坐在门口,望着屋后的山林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牛二娃拎着背篼,一路哼着小曲回来了。能看出来,心情很不错。
“咦?你咋在门口坐起啊?还不做饭呢?”他一脸讶异地看着我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坐门口关你啥事?你不是蹭油水了么?没有蹭饱吗?还晓得回来要吃饭啊?”
牛二娃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又咋咯?”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
牛二娃拿我没办法,只得进屋烧火做饭了。饭做好了,照常叫我吃饭,我没有跟他说话,吃过饭自己洗漱完毕便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