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活不仅要力气还要有技巧,父亲家十几亩地的麦子,就父亲和母亲两个劳动力,母亲还得喂牲畜,做家务,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帮着干麦田里的活,所以就指望着我和牛二娃帮着收了。
第二天便要开始割麦子了,头一天晚上,父亲就找好了镰刀和盛水去田里喝的水壶。
天刚蒙蒙亮,父亲便拿着镰刀和水壶来敲门了。
听到敲门声,我知道是父亲来叫我们了,在屋里应了一声:“爹,你先走着,我们马上就来!”
父亲走了,我紧跟着起了床,连着叫上牛二娃一起跟着去了麦田。
收麦时节,清晨的风很是凉爽,吹在身上惬意极了。
我们到麦田的时候,父亲已经割了好远。因为吹风,割麦子得顺着风向下田,千万不能逆着风向,不然麦芒会扎着眼睛。
下到田里,我忘了牛二娃从来没有割过麦子,没有管他,只顾自己埋着头割麦子了。割出去好远,才猛然发现,牛二娃不在身边。回过头一望,他竟然还蹲在田当头,没割多少。这才想起他还不会割麦子。
重新走回去,给他做了几次示范,并说了要领:“你割的时候,不要蹲在地上,腿直起来,弯下腰,左手把麦秆,右手出刀,刀口略微向下倾斜一点,轻轻一带,麦子就下来了,放的时候,轻一点,不然麦粒都给摔掉地上去了,一把挨一把地放平,那样麦子才能晒干晒脆了,打的时候,不费劲!还有这麦桩不能留太高了,不然到插秧的时候,秧子都在麦桩上飘着,扎不了根。”
或许是我说的有点多了,牛二娃一脸的不耐烦:“晓得了!你去干你的,嫑管我那么多!”
见他这样,我只得默默走开了,随他自己搞去。
我心里明白,他不太愿意干这些活,而且他也干得不好,可现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如若不做,连饭都没得吃,每天光在父母家蹭饭吃不干活的话,我脸上也挂不住的。
眼下也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他,不管好歹,能多少做一些,在父母家蹭一口吃的,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这样的自我安慰没过多长时间,便又一次给扰乱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父亲说该回家吃早饭了。
当父亲经过牛二娃割的那片麦田的时候,看见那割的乱七八糟的麦子,不由得心疼地埋怨起来:“看你!咋割的哟?那么高的麦桩桩,还没有割干净,割了的也没有放好,颠倒颠的,以后打的时候,不是要两头打才能打干净啊?”
父亲说着便走下田里,将牛二娃放得乱七八糟的那些麦子,重新掉过头,理做一个方向,然后再平铺开来:“要这样放,头朝一个方向放着,以后打的时候,只打一头,麦子就干净了。”
牛二娃直起身子来,斜眼看着父亲整理麦子,一脸的不屑,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做得好!就你一个人做嘛!还喊我做啥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