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屋外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甚至还有仆从们不甘寂寞的过来凑热闹。
在今日之前,谢春晓同甄老爷知会过今日会发生的事情,甄老爷一口答应会与谢春晓配合。
甄家几乎垄断了整个青州的成衣铺子,甄老爷也是个胆大的,想下一步从酒楼开始做起。
他和吴家不同,甄夫人是谢侯的女儿,江陵王妃的闺中密友,不论做起何种生意,都要顺利的多。
谢春晓回道:“老爷,是吴家收买了我们家的下人,欲使珍珠失贞于吴公子,好能让二人提前成婚,吴家也能用我们给珍珠的陪嫁去偿还吴公子的赌债。”
甄老爷朝着吴公子看过去,吴公子忙抱着头藏在床榻底下。
甄老爷二话不说就将吴公子给揪起来,对着吴公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吴夫人忙拦上来,甄老爷也没手软,招呼着拳头到了吴夫人的脸上——或许从前的甄老爷是个文弱书生,但自从甄老爷屡次被谢春晓收拾过后,私下里倒是练了些拳脚功夫。
原本是为了应付谢春晓的,不曾想提前给吴家用上了。
直到吴夫人和吴公子不断讨饶之后,甄老爷才住了手。
“不过,我们家珍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倒是这个人......”伊人只是甄家众多奴仆中并不起眼的一个,甄老爷并不大认得她。
“是天佑珍珠。”谢春晓十分嘲讽的说道:“可惜吴夫人识人不清,她收买的丫鬟伊人亦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对吴家阳奉阴违,末了自己爬了吴公子的床,吴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夫人狠狠的捶地,恨自己识人不清。
谢春晓又说:“如今还得老爷来替珍珠讨回公道。”
甄老爷重重点头,力求自己的声音能被外头的所有人给听见,“我们甄家旁的本事没有,就是护犊子,眼下既珍珠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门婚事自不必结。”
“但吴家子奸淫我家婢女,自当报官,吴家子只能吃牢饭。”
吴夫人瘫软在地上,差点儿晕倒,她看向吴老爷,“你倒是说句话,振儿可是我们家的独苗!”
吴老爷这才上前,他冲着甄老爷无力的一笑,“甄老兄,贱内做这事我是当真不知道,我若知道必定阻拦,些许妇人的争锋又何必闹上公堂,到时候我们两家都不好看。”
甄老爷客客气气的对吴老爷说:“我们家珍珠是受害者,又有什么不好看的,你们家的女儿是根草,我们家的女儿却是个宝。”
“今日府上突逢变故,招待不周,但请原谅。”甄老爷又对客人们说。
客人们都表现谅解,遂纷纷告辞。
甄老爷命徐管家去报官。
吴家一众人赖着不走,依旧还想说说情。
甄老爷直接让人给赶了出去。
谢春晓令婆子们将伊人给关了起来,又领着几个婆子押着张莹莹到了张娘子处。
甄老爷连忙赶了过去,她怕谢春晓盛怒之下要了张娘子的命。
谢春晓微微一笑,“在老爷眼里,妾身就是这么个狠毒的人?”
她眼中萦绕着异样的色彩,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吩咐道:“将莹莹姑娘给送进去,再将这所宅院皆数封起来,只留一个给张娘子母女送饭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