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道:“没事的,左右不过一个三岁的孩子罢了,我能抱动的。”
“我呀,一见着宝珠就喜欢的紧,分明都是我的小侄女,可宝珠却比珍珠可爱多了。”
谢春晓面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大抵也明白,甄芙这是刻意逢迎。
已经外嫁的小姑子与夫家闹翻,又重回到娘家,欲讨好嫂子,这事也算正常。
但谢春晓与周氏母女关系很好,便也不太看得惯甄芙以拉踩周氏母女的方式来讨好自己。
她于是道:“珍珠已长成大孩子,不日即将成婚,是一个小淑女,自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宝珠却正是可爱的时候。”
甄宝珠抬起笑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姑姑,你手勒的我脖子疼,我想自己走。”
谢春晓一瞧,甄宝珠的后脖子处有一道红红的印子,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了。
甄芙忙将甄宝珠放下,愧疚的说道:“是小姑姑没注意,小姑姑向你道歉。”
宝珠不是小心眼的人,况且这位面生的小姑姑也只是太过热情了一些,本心并不坏,她不仅没有计较小姑姑的失当之处,还安慰甄芙道:
“小姑姑,我皮肤本就嫩,容易有红印子,再者她好的也快,一会儿就没有了。”
甄芙感慨道:“大嫂真是有福气,生了这样一个暖心的小宝贝儿,不似我那两个孩子,一天天的净惹事,我真是做梦都想有一个像宝珠这样的孩子。”
谢春晓笑意清浅,“是你与她相处的少了,认识久了你便知道,这孩子皮的紧,都敢爬树呢。”
宝珠立即紧张兮兮,心道莫不是她去江凌王府寻陆湛做了什么,阿娘竟都知道?
被谢春晓警告性的一眼,宝珠便晓得,阿娘是真知道她都做了什么,立马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甄芙见状,又是欢喜,又是悲伤,“大嫂,说来我真是羡慕二嫂,她与二哥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我们却没二嫂那么好命。”
甄芙在苏州发生的一些事情,谢春晓断断续续的知道一点儿,但并不全,眼下自晓得甄芙是说与温举人那一桩事了。
到底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故而谢春晓对甄芙多了一些亲近,嘱咐她道:“小妹也就是太冲动了一些,这年头在商人眼中,读书人备受推崇,尤其是有些功名的读书人。”
“故而会有人打温举人的主意,这很正常,温举人会心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不答应,可以用旁的法子,完全不必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人竟都动上刀了。”
谢春晓是个文雅的女子,即便是最初甄老爷领着张娘子回来,她气归气,但也没想过和甄大志同归于尽。
毕竟这世上有千万种法子,可令敌人殒命,自己却不沾半点血腥。
甄芙痛哭流涕道:“我没有大嫂这样的理智,我只记得我当初是如何不顾一切,忤逆娘与兄长也要跟着他走。”
“他只会读书,不会赚钱,这些年我也是用着娘给我的嫁妆供他读书,但最后却要被别人捡了果子?我不甘心!”
“我没大嫂这样冷静,我爱他,便容忍不了他对我一点点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