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日里,甄珍珠来到谢宅,对谢春晓说:“大伯母,明日是我回江家的日子,因江辞不在,只我一个人,到底有些胆怯,想让宝珠作陪。”
江家到底没有分家,当初两家婚事未定,甄家提出要求,令江辞分府别住,也只是不在一块儿住,但论理还是一家人。
每月的正月初一和十五,江家几房会一起用个午膳。
以江家如今的家主为首的前头几房皆是一母所出的兄弟,感情自来好,唯独排挤江辞这么个幼弟。
而今甄珍珠嫁了过来,上头几个妯娌觑着甄珍珠小门小户出身,自然也排挤起了甄珍珠。
甄珍珠倒也不怕,毕竟她并不和几个妯娌一块儿生活,但每月的初次和十五总是不好推拒,多少有些尴尬。
谢春晓闻言便细细问了起来,“她们如何为难你的。”
“哎,倒也没什么。”甄珍珠不欲让谢春晓担忧,因而道:“不过是时常说一些讥讽之言,又或是几个人不理会我罢了,我装傻充愣,日子也就过下去了,不过想着将宝珠唤过去,刚好也是伴儿。”
谢春晓道:“这倒是没什么,不过你平素里和妯娌相处,也不必表现得太过软弱,不然她们还会变本加厉的。”
“说到底,你这门婚事还是王妃促成的,平素里多与江凌王府来往一些,再多孝敬孝敬老王妃。”
“有这两位给你撑腰,你在江家的日子差不到哪里去。”
甄珍珠心知谢春晓是为她好,连连应下,“不过大伯母知道我的,我天然在外人跟前嘴不巧,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只怕会惹了老王妃厌烦。”
“这巧不巧的,不看嘴,得看心。”谢春晓就和她细细说道:“你那几位妯娌,我在王府也是见过的,这嘴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却也没见老王妃对除了江大夫人之外的哪个夫人格外好颜色过。”
“可见老王妃并不是个能被甜言蜜语唬弄住的人。”
“你呀,平素没事就多去老王妃跟前刷刷脸,总是不一样的。”
甄珍珠虚心接受。
谢春晓又说:“宝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你去见见世面,瞧瞧这大户人家都是些什么氛围。”
甄宝珠听罢也很开心。
这一阵因着家中的变故,阿娘没再让她跟着夫子读书,说是放她一程假,等明年回到了京都里,再给她请夫子。
宝珠原本很开心,但渐渐的,她就有些无聊。
她是个喜爱闹腾的性子,闲不住。
如今能跟着阿姐去江府,她很开心。
宝珠也很好奇,江家都是一些什么样的豺狼虎豹,能做出在父亲的尸体还没凉透了的时候,就将人家孤儿寡母给逼到绝路上的事情。
即便如此,还不罢休,对着年幼的幼弟亦是不曾有过半点仁慈之心,害得江辞破釜沉舟,抛下江家的一切去外头打拼。
时至今日,宝珠方才想起来,她在看《摄政王妃飒翻天》的这本小说中,如今的寒王妃,将来的摄政王妃身边就有一个江姓幕僚。
身世倒是与江辞有些相似。
那个江姓幕僚在书中也是十分的厉害,帮助摄政王妃拉拢了好些人。
十有八九,便是江辞。
自然,江辞得宠于摄政王府,也不会轻饶了本家害死他母亲的兄弟。
就是不知,而今江辞的命运还会与前世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