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事了,自然不需要叫太医。
若是没有成事,自然应该叫太医。
瞧陆湛这样子,是压根没事。
能成为帝王的人,其心智与普通人果真不同。
她不免咋舌,新帝这是靠着自残来保持清醒。
陆湛却摇了摇头,他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齐汝,“若是此事张扬了出去,齐嫔祸乱宫闱,恐怕不能善了,到时候母后那里,总是不好交代。”
“朕不想让母后伤心。”
这话让齐汝心神一震,原来对她所有的怜悯都只是因为姑母。
若没了姑母,只怕这宫里也不会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柳太后也是心神一震。
这是她的儿子,所思所想却皆都是旁的女人。
柳太后心里明白,陆湛看着清冷,其实是最最重情的人。
当年齐太后将他领了回去,他将齐太后奉为母亲,在这个儿子心里,齐太后要比她这个生母更为重要。
若是从前不见到陆湛也还罢了,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待自己有如陌生人,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她敛却眼中的一切思绪,再度抬起头来,依旧那一副柔弱无枝可依的模样。
陆湛道:“宝珠,咱们回去吧。”
甄宝珠点点头。
陆湛没有看生母皇太后一眼,也没看沈皇后一眼,二人相携着离开宫中。
柳太后落寞的回到了宫中。
沈皇后心知,自己今日这一招,算是彻底败了,不过她也不着急,将齐汝给扶起来,问道:“齐嫔没什么大事吧,圣母皇太后也太过分了一些,瞧瞧将你给打成了什么样。”
齐汝回想起先前那一幕,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他宁愿自残也不愿碰我,他厌恶我到了骨子里。”齐汝道:“我大抵是没什么希望了。”
沈皇后道:“倒也未必,新帝心智坚定,确实不好下手,但他有一个明显的若现,那就是重孝道。”
“倘若由齐太后出面,想来应是还有几分把握。”
“旁的不说,给你留个孩子总是成的。”
孩子,她和陆湛的孩子。
想着这些,齐汝不免又心存了几分妄想。
“那我试一试。”齐汝道。
沈皇后道:“也不用太着急,今日咱们才招了皇上的厌恶,若是没过多久就继续逼迫皇上,只怕效果会适得其反。”
“你先好好养伤。”
齐汝应了下来。
甄宝珠扶着陆湛回到了寝宫,陆湛大手一挥,身边伺候的人尽数退了下去。
他痴痴望着甄宝珠,将人带着到了榻上。
声音有些嘶哑,“珠珠,可不可以。”
对面人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甄宝珠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想着湛哥哥今日受了大罪,她该弥补他,遂点了点头。
铺天盖地的芠密密麻麻的覆在甄宝珠的身上,陆湛小心安抚着甄宝珠,“珠珠,我会轻一点的。”
甄宝珠虽然十分害怕,但还是紧闭双眼道:“湛哥哥,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