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凉嗤笑道:“我可没你想的那么狠辣。夏家在京中的势力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做得太过分,祖父和父亲自然会好好‘感谢’你!”
“好吧,一切都依你的意思。只是让他们夫妇回京一事,你可得多多费心。”
和言景深在一起,夏月凉从不敢奢望事情能够顺利,总会做好充分的准备。
但这一回她却想多了。
吴家祖宅人少事情也少,夏予芳是不想和她继续聊,所以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自个儿的屋子, 她另派了一个丫鬟前去请吴司铭。
没过多久, 吴司铭就回来了。
“老爷, 博思王府那位二公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夏予芳迎上前,十分难得地亲自替他把外裳脱掉。
“夫人啊,事情有些不对。”吴司铭把夏予芳拉到一旁坐下。
“对不对的你倒是赶紧说啊!”夏予芳拧着眉催促道。
吴司铭道:“二公子居然向我打听当年景家的事情。”
“他打听景家的事情?不是……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孙,而且那事儿都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那时他恐怕还没出世呢!”
“是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像是知道些什么。”
夏予芳其实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当年的事情知道我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就连那景忠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公子分明就是在诈你,如今皇子们为了那个位置斗得十分厉害,万一被他诈出点什么,博思王就占了上风,难免对他刮目相看。”
吴司铭显然不敢如此乐观。
但夏予芳的性格太霸道,他的意见从来都不予考虑,说了也是白说。
“夫人的话有道理,可咱们该如何应对?
为夫瞧着那二公子是个有手段的,万一他对咱们下狠手……”
夏予芳身子微微抖了抖。
皇室子弟个个心狠手辣,吴家在宜城虽也有些根基,但在他们看来屁都不是。
说不准哪天他们一家子就丢了性命,二公子还会把畏罪自杀这种帽子扣在他们身上。
到那时就算父亲出面,也挽回不了他们一家子的性命。
“老爷……”夏予芳一把抓起了丈夫的手:“要不咱们回京吧,凭夏家在京中的权势,没人敢动咱们一根汗毛。”
吴司铭的面色变了变。
他是把权势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
当年谋划宜城刺史这个位置,并不是他喜欢天高皇帝远,而是为了积攒资历,以求将来回京进入权利中心。
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一个无职无权的人,回京去找人笑话么?
“夫人,不管咱们住在什么地方,总归都是当朝太师的女儿女婿。
二公子再霸道,他也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夏予芳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怒道:“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回京?”
“为夫不是不想回京,只是这些年咱们同岳父岳母也不亲近,二老会不会嫌弃?”
“父母和子女哪儿有隔夜仇,爹娘一向最疼我,好好哄哄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