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转身要回去,暮玲又道:“你回去怎么跟你爹娘说,他们还不心疼。”
她是见惯了她娘心疼暮丰的样子,若是暮丰被打成这样,她娘得两天吃不下去饭。
钟诚不屑道:“哪个小子家不是磕磕碰碰长大的,我又不是头一回带伤回家,他们顶多骂两句,没事儿。”
暮烟将簪子放好问道:“诚子哥,我们村池塘都上冻了,你们村的河上冻了吗?”
“没有,那河水急,就算上冻也冻不实,也就边上有冰,怎么了?”
“我们村池塘都上冻了,我的鸭子没地方去,天天待在家里还要喂粮食,我怕我娘将它们给炖了。”
“那咋办?送到我家去?”钟诚顺口一说。
“好啊!你把它们拉走吧!”
“你从小养到大的,你舍得?”
“我也没功夫照顾它们,真怕哪日我娘一怒将它们炖了,就算在你家寄养,下了蛋反正你会送过来,是不是?”
钟诚赶着马车去陈钟村拉鸭子,暮烟姐妹又是大饼夹鸡蛋凑合了一顿。想起吴大嫂说她做的面片汤,暮烟忍不住叹道:“再有碗面片汤就好了,热热乎乎,喝下去浑身暖和。”
“那有啥难,这有锅有灶的,我给你做。”
“算了,别麻烦了,刚才吴大嫂请我喝我都没好意思喝,我看见她给曹先生端了一大碗去。”
这时候照儿正端着个大碗从医馆出来,是要把碗送回家去。
暮玲看着照儿的背影:“这吴大嫂还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
暮烟盘算着要如何摆放那些果脯,便说去街里转转,看有什么好看的器具能买。
那时候没有玻璃器具,在上谷看见的九瓣高脚碗肯定不便宜,她们的小铺子也不值得摆那么好看的碗。若是用竹编或者柳编的,应该不贵。
听说镇上有家专门卖筐卖笸箩的罗姓人家,就住在镇上,家就是他们的铺子,靠口口相传做生意。暮烟打听着找了过去,院门口的墙上挂着个筐的应该就是了,这个筐便是他家的招牌了。
做生意的人家,院门常开,暮烟进去便看见院子里堆满了编好的筐,各式各样,有竹子编的,也有柳条编的。
见有生人进来,坐在院子里编筐的老汉问道:“要买筐还是加工?”
原来这里不仅卖筐,谁家自己有柳条的,也可以拿来加工,只收手工费。这才是妥妥的手艺人!
“老伯,我想买小笸箩,盛干果蜜饯来卖。”
“要竹子的,柳条的?方的圆的?给个尺寸就行。”
暮烟一时也说不清楚哪种好,老汉站起来走到一摞笸箩跟前:“来看看哪个合适。”
装干果蜜饯,自然是要小巧精致些,暮烟指指旁边一个方形的筐:“我要方形的,好摆放,竹编,要精细些”,她用手比划着:“要这么大。”
“成,这好编,你坐一会儿我编个样子出来,你看看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