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铭走进厨房,见锅上有热气,一个屉布包放在锅盖上温着,里面包的是大饼卷肉。
如此心细又善做美食的老汉,怎会是南国细作,定是他关心则乱,多疑了。
花氏来了厨房,陆君铭与她问道:“干娘,院子可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只差些细微之处。”
“那以后便让甄伯伯和伯母和暮征住在那里吧!也与您作个伴,遇事也有个照应。”
麦子熟了,村里有从义城回来的人,说姓梁的被判了苦役三年,发配去了边关。林仙儿的生意越来越好,说是要盘下义城的一座青楼。
暮家那两亩地里的麦子也熟了,如今梁氏不好再张罗去收麦子,还是村东头的大姑来找暮泽年,告诉他麦子该收了。
是日天气不错,暮泽年便张罗去收麦子,套上驴车,叫上暮丰和梁氏,便去了地里。
他十三岁便出门学徒,根本没有做过地里的活儿,腰才弯了片刻便受不了了,捶着腰坐在地边休息。
暮丰还不如他,腰上就像是插了棍子一般,根本弯不下去,抬头望望天上的太阳,便只皱着眉,噘着嘴站着。
梁氏回头看看那父子二人,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弯腰去割麦子。
秀英和他哥哥从地头的路上经过,暮丰看见他们过来才赶紧弯腰去割了几根麦子,然后很快站起来,假装擦汗抱怨道:“这天可真热!”
秀英让她哥先走,她下到了地里,拿过暮丰手里的镰刀,开始割麦子。
“你们这些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哪里禁得住这烈日炙烤。”
只见她用镰刀勾起一大丛麦子,再用手拢住,镰刀很随意地在麦秆下部一划,一大抱麦子便落入她怀中。接连几下,麦子就堆起了一堆,拿起一撮麦子两手一拧,便结在了一起成一根绳子,将割下来的麦子拢住,就用那麦绳捆成一捆。
不一会儿,秀英便追上了前面的梁氏,暮泽年和暮丰就在后面看着。
路对面是曹家的麦地,地里的麦子也都熟了,还不见有人来割。
梁氏问:“秀英,曹先生家还没有开始割麦子?”
秀英道:“没有,夫人不在,无人张罗,先生连马都卖了,根本无心管这些。”
“可再不收,麦子就该都爆在地里了,那多可惜!”
“那也没办法,人家的东西,主人不发话,外人可是碰不得。”
割了一天,两亩麦子还剩下一小半。傍晚,梁氏死活拉着秀英去家里吃饭,她也便去了。
那只羊的肉,梁氏也将骨头炖了一锅,又将吃剩下的肉一部分剁成肉馅酱了,一部分切成肉片,用油煸了,码盐放着,能多吃些日子。
今日梁氏也累了,无力烹饪,便用那些羊肉与豆角一同炒了拌面吃,又省事,吃起来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