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不明白，为什么当下流行的都是那些烂俗的情歌，三观不正的偶像剧，还有各种小鲜肉？难道踏踏实实做音乐的人就不应该被关注吗？”

张寒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灵儿闷闷不乐地说：“我很小就登台表演了，一直都热爱音乐，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闪亮的歌星。可是长大以后我明白，我天赋有限，最多靠着家里的资源，当个明星，或者爱豆，没办法成为纳姐那种天后……”

张寒放下勺子，认真听小姑娘说。

女孩白嫩的小脸出现委屈的神情，乌黑发亮的双眸中，浮起一层哀怨。

“但是为什么像你这样才华横溢的音乐人，还要到处受打压呢？”

张寒看着女孩忿忿不平的模样，知道她是为了他鸣不平，感觉有点心疼。

他揉了揉女孩的发丝儿，轻声说：“我刚才都说了，捧高踩低是娱乐圈里的常态，没什么好气的。”

“可是，这样对用心做音乐的人不公平啊，我都看到过好多个案例了！”陆灵儿气愤极了。

她早从小叔叔那里了解到娱乐圈的阴暗面。

有才华的艺人得不到资源，而那些只靠一张整容脸，业务能力差到极点的小鲜肉，却受到追捧！

张寒叹了口气，想了想，认真地对她说。

“这些事说起来很简单，资本的目的就是逐利，而在利益驱使下，人性就会变得阴暗、扭曲。”

“这些小鲜肉唱歌走调，跳舞僵硬，演戏面瘫，难道娱乐公司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捧他们呢？”

“原因就是这些小鲜肉明星吸引的粉丝受众非常肤浅，她们年纪很小，只会看脸，非常容易操控！”

“粉丝越理性，艺人的吸金能力越有限；粉丝越无脑，艺人就成了娱乐公司的摇钱树了！”

“正常一个歌手的粉丝，消费往往是购买专辑或者周边，到这里就完事了，一个人也就花几十块。但那些业务能力极差的爱豆呼吁粉丝打榜，这些没有理智的小女孩，往往成千上万地砸钱！”

“你看那些爱豆，有的专辑销量不好，全靠消费粉丝，大粉掏钱买几十万章，这是一种非常病态的现象！”

“但在金钱的诱惑下，很多娱乐公司都走上这条路，签大量的练习生，养蛊孵化爱豆，捧起来一个就拼命消费粉丝……”

“一个优秀的歌手，从挖掘到包装再到推向市场，最少要经历三五年，有的甚至上十年才捧出一个天王！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投入的资源就打了水漂！而捧个小鲜肉，半年一年就够了，年收入少则几千万，多则上亿……”

“人人忙着追逐名利，谁还记得梦想？这种浮躁的大环境下，还有几个人能沉下心来，去做好的音乐？”

陆灵儿越听越迷茫，大眼睛闪了闪，担忧地问：“那我们魅色的娱乐就没救了吗？如果市面上充斥的都是这样的垃圾艺人，垃圾文化，去腐蚀青少年的心灵，我们祖国的未来……我不敢想！”

张寒沉默了。

良久，他才叹息着说：“也许这样的发展趋势是必然，但也不必悲观，就是白天黑夜交替，光和黑暗并存。”

陆灵儿没有再说什么。

话题起得有点沉重，包厢里的气氛有点僵了。

女孩低下头，往小嘴里扒拉食材，没多久就说吃饱了。

张寒送她到店门口，女孩指着不远处的保姆车说：“大叔，我司机的车子就停在那里，我自己回家好了。”

“那也行，回去早点休息。”张寒嘱咐了一句。

陆灵儿乖巧地点头。

临走之前，她却说了一句让张寒深思的话。

“大叔，我和纳音老师一样，相信你就是华语乐坛的希望，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哦！”

说完，女孩红着脸，蹬蹬蹬地跑掉了。

张寒愣在原地。

直到陆灵儿的车子离去，才回过神来。

张寒点了支烟，在傍晚幽蓝的夜空下静静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