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吴德的装扮,然后询问的看向秦亦的眼睛。
秦亦眨了眨眼,示意她想的没错。
于是二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哼!肤浅!”吴德一甩衣袖,将竹竿扔在一旁,进屋洗漱换衣服去了。
夜晚降临,秦亦坐在院子里清理着黑鱼,吴德坐在一旁满脸的不忍之色,一会定要多吃一点。
秦亦边清理着手中的鱼,边向他询问道:“你去不去京都?”
吴德闻言眼神一亮,猛地点了点头。
“你要去京都?”吴德问。
“嗯!”秦亦回答。
“太好了!贫僧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京都呢!”
吴德眼神中满怀期待,言语中满是激动。
“请务必带上贫僧!”
“额…好!”秦亦一脸懵逼的答应,剧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太对啊。
然而他怎么会了解吴德的想法呢?
吴德可是早早了解到,京城有善…舞姿者。
如今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再是那个没人叫,起床,硬不起来的他了。
现在不需要有人叫,起床,他也能起来了。
在院子里架了口锅,秦亦准备做豆腐鱼汤。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苏婉儿端着碗小口的喝了点鱼汤,连连称赞道:“哎呦,不错哦!”
“豆腐真好吃!”
不知为何,秦亦总感觉此豆腐非彼豆腐。
吴德贼眉鼠眼的不断从二人身上打量着,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两人之间,秦亦应该时常是落于下风的。
秦亦被他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是冲吴德龇了龇牙:“看什么看!吃你的鱼去!”
吴德不屑的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整天就知道对贫僧凶。
有本事你对苏婉儿凶去啊!
其实秦亦也想对她凶,但是太大了,对不起来啊!
时间匆匆,转眼间,三天时间已过。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夜有阴。
天未亮,房间内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朦朦胧胧之间,秦亦觉得唇间传来一抹柔软。
很快,秦亦便清醒过来,但是并未睁眼,突然,一段轻柔且湿乎乎的东西闯入了嘴巴。
许久之后,房间内人影的呼吸声加重了几分。
在包裹中取出一封信件,放在床头,然后人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秦亦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果然与预想的没差,某人这是准备偷偷逃跑啊!
借着月光,秦亦穿好衣服,将信封塞进怀中。
走到村头,秦亦冲着苏家村躬身一拜。
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
悠悠离别道,此会在何年。
苏婉儿离开后,沿着小路一路前行,直到遇到了一辆马车。
驾车的人颇为熟悉,正是胖和尚吴德。
在见到他的时候,苏婉儿顿时便知道某人也知道了。
“姐姐,您可算是来了,贫僧喂了三天蚊虫,就是为了等你!”
正在吴德说话之际,一道熟悉的少年声传来。
“世人谓我恋临安,其实只恋临安某!”
临阳城以前也叫临安城,如今当地的百姓仍旧还是有人叫做临安。
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有个憨批在最初上报城池的时候,将临安写成了临阳,不过影响不大。
据说那人还写过书,就这水平还不如去种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秦亦手中拿着封信,借着月光,大声朗读着。
秦郎:
轻启书笺,见字如面。
我的少年,你可安好?很幸运,在这乱糟糟的世界,遇到了属于我的光。
我们就像是池塘的鱼,以为是在大海中遨游,可不曾想,有人挖好了池塘,将我困于此,试图控制我,驯服我。
少年啊,哪怕你说了一万次和我去大海,但是我却跃不出池塘啊!
……
书上说,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不能总是如意。
我们之间,就在于此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与旧事归于尽,来年依旧迎花开!
秦亦声音缓缓落下,走到了她的面前,将信还给了她。
路边的树,沙沙作响。
秦亦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轻笑道:“你记不记得书上还说,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
“如今,我们再次相遇,要不要来句吴侬软语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