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歌声再次停顿,锦溪眼中神采奕奕,急切道:“下面呢,接着唱啊!”
“请付费收听。”李观棋笑得很市侩的样子。
今天不仅要把六百两黄金赚回来,刚才砸的那把古琴的钱,也得让锦溪出!
???
锦溪一时反应不过来,妖族少主难道还会缺钱?
一转念,心中自我攻略道:“啊,是了,他这是看在许御史的面子上帮我。
得遇如此重情重义的知音,许御史,你可以瞑目了。”
“咳。”锦溪轻咳一声,压着心里的激动,坦言道:
“前一首还好,但这后一首,妾身是倾家荡产都买不起的。
再说如此文章,怎能沦落为青楼小曲儿,妾身万万不敢败坏公子的名声。”
《水调歌头》不适合青楼?
可是十八摸的词我记不全啊。
啊,懂了,她这是跟我划价呢。
李观棋摇摇头,自吹自擂道:
“你想想这种新式曲风能让你多赚多少钱?
不是我托大,像《水调歌头》这种,我弄出十几首不成问题。
我是在许御史的面子上才找你合作,价钱可别压的太低。”
宋祖英有张专辑叫《爱的史诗》,从《关雎》到《将进酒》整整十四首,他都会。
这不就等于白捡银子,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陆珂站在一旁无奈扶额,这厮居然一点面子都不要!
堂堂妖族少主眼看就要沦落为见钱眼开、惟利是图的市井小民。
这还了得!
妖族少主的名声绝对不能臭。
“锦溪姑娘,你就帮帮他吧。”陆珂突然拉住锦溪的手,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抱怨道:
“他为了引出噬血宗门人买下李园,已经把他娘留下的遗产花光了。
听说赵文姬受牵连入狱,赵无眠不管不顾,又从我这借了一千两黄金。
好不容易劝说赵家父女重归于好,人家给他银票,他说什么都不肯要。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要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简直迂腐至极!”
三言两语,市侩的“妖族少主”转眼间就变成一个侠肝义胆、光风霁月、施恩不图报的正人君子。
最终,锦溪以每首歌白银千两的价格,和李观棋达成长期合作的口头协议。
三人正要离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直奔驿亭。
四名彪悍扈从,拥簇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公子。
贵公子一勒缰绳,气焰嚣张的道:
“赶紧滚出去,驿亭岂是你们这些贱民能进的?”
此人名叫段逸飞,云州都指挥使的独生子,横行霸道惯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锦溪,便以为和锦溪在一起的也是青楼中人。
下九流而已,段公子能跟他们说上一句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世人大多以貌取人,陆珂没穿官服,便被他当做普通民女。
至于李观棋,傻小子一个,一看就没脑子。
“哪儿来的浪货,你家大人叫什么,在谁手下当值?”
陆珂从怀里随手掏出一枚铜钱,以暗器手法打出,直击段逸飞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