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很耐心的等着,并不催促,依旧站在操场观看训练。良久,首先沉不住气的却是张达。
“敢告知先生,俺看士卒气势尚可,然而大多数人使枪,发力方式却是多有偏颇,对临敌阵易为敌军所破。”他总算说的客气。
潘阳听了微微颔首,满面含笑对张达与赵权二人温言道:“且细细道来。”
对于长枪突刺,潘阳并非行家。原先突刺的方法,均为两个北军老卒唐六子、唐鱼儿所授,水平自然有限。
“首先便是这发力方式……”张达从发力方法到出枪技巧大致解说了一遍,潘阳听的不大明白,毕竟是个书生,没有练过武艺。
张飞于战阵上使用的丈八蛇矛枪,比一般人的制式长枪要长出三尺,本身便是使枪的高手。
张达为张飞族侄,十多岁时便在涿郡跟着他出生入死,经过十余年的征战,至今还能够身体完整地活着,其本身武艺、经验便不会差。
待张达述说一番后,赵全也从使枪的技巧方面为潘阳解说了一番。二人在刘备军中皆为骑卒,来唐村投军时,皆自带有马匹。
目前唐村虽然没有骑卒,二人依旧将骑兵的训练与运用,对潘阳详细述说一番,他们明显更看好骑兵的战力,却没有考虑到南方购买马匹之困难。
同样听得半懂不懂、不甚明了,但这并不妨碍潘阳对二人的认可。当日晚间便去唐家老宅与唐豕等人沟通商议。
次日一早,唐豕与潘阳便来到正在修建的军寨中,召集所有的兵勇宣布:赵全、张达二人为总教习,所有兵勇枪术与马术的训练与奖惩,均由二人负责,旁人不做干涉。
新兵的初始训练依旧是队列,在老卒看来没有什么难度,然训练中,唐牢唐曲等人,却不得不拿着手指粗细的竹条,不断的抽打着迈错腿走错步的兵勇士卒。挨打的人心中叫苦不迭,口中却不敢有半点埋怨,只能快速纠正自己的错误。打谷场一旁依旧有不少村民在看热闹、起哄,只是人数比以前少了很多。
队列训练不需要专门的指导,张达赵全二人每日只在打谷场上来回走动进行督导,基本不直接上手。
“看唐村这兵卒训练,连标以为如何?”赵全看着场地中训练的士卒,问身旁同行的张达。张达表字连标,赵全的表字是玉和。赵云与张飞家族都不是穷人,族中子弟有表字,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这扛木头训练倒是稀奇,于锻体打熬气力颇为见效!”张达不住地点头,“却是需要饭食颇多,好在唐村不缺粮。”
“非只如此,”顺手抽一竹鞭旁边扛着圆木跑慢了半步的士卒,“更是培养一伍士卒的协同性与配合默契。”赵全指着扛着圆木轰隆轰隆跑远的士卒,示意张达仔细观看。
“此乃唐驴儿告知的,潘先生尚设置了武装越野、夜半紧急集合、对抗演练、突然遇袭实施反击等操练科目,唐村老卒已操练已一年有余。”望着场地中扛着圆木来回奔跑的兵勇,赵全的思绪有些理不清。
“俺在军中也无此等严酷训练,唐村如此是意欲何为?”张达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也有些糊涂了,这完全就是在为成就一支精锐之师而做的训练,小小的一个唐村真的有这样的必要么?五六百人的一曲队伍,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