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抿紧唇，表情不太好看。

“所以我才要他快点回鲸海，在外面待的越久，灵器意识对他的消耗只会越来越大。”

墨鸦偏头，看着戚曈的目光有点冷，“你尽快准备好材料吧，师兄现在的状态，恐怕也不太能在鲸海外炼器。”

“所以”，墨鸦提醒她，“你估计也要跟着走一趟鲸海。”

他是欧阳青的师弟，更在意欧阳青，哪怕对方非要坚持等戚曈回来，墨鸦心里就是有气，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戚曈点头，“我尽量。”

她没料到欧阳青身上的状态这么严重，看来她想的休息也要延后，等下就去集市上将手里的符篆卖掉，再去拍卖会看看铁精，挑一块好一点的，就跟欧阳青回鲸海去好了。

戚曈心里自有一番打算，那边归云的剑意直击欧阳青意识，神剑的威压再一次将躁动的灵器们镇压下去。

她骄傲的仰着脑袋回来，一副得意的小模样给，看的戚曈神色缓和了一些。

“你等会要出去玩吗”，归云脚尖在地上点了点，一副拖拖延延就是不想回意识海的扭捏，想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玉章相处。

戚曈摸了摸她的头发，“嗯，等下要去处理一些事，可能比较忙。”

归云撅着嘴，怏怏的点头，也没提要跟着她一起，因为她有点贪玩，怕耽误了戚曈的事。

“好吧，那我回去玩了”，她不太想回到意识海去。

里面多了一个人，就像爸爸妈妈领回来一个孩子，说是你的兄弟一样，偏偏你知道对方经历和你相似，过的也很不如意，怨也怨不起来，可要你好好相处，又没有适合的话题出来。

戚曈点头，看她还愁着脸，便给她指了个方法，“你和玉章在意识海要是无聊，不如让他学着给你编头发？玉章看起来精细，编出来的辫子应该也不错？”

戚曈笑了笑，看见归云眼睛明亮起来，便知道计划通了。

归云娇俏的点了点脚尖，进入意识海前，颇为傲娇的道:“也行，我正好折腾他一下，谁叫他用符炸我的！”

戚曈看她走了，墨鸦已经扶着累极了的欧阳青躺着了。

欧阳青没醒，戚曈关于海底沉船的事也不好说，便跟墨鸦打了个招呼，准备去集市一趟。

这边集市好像一直都很热闹，不过戚曈没再看见剑宗的弟子晃来晃去，路过柜台的时候她向老板打听了几句。

老板一看她手里递过来一张驱邪符，小眼睛笑开了花，一个劲说自己有眼光。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看来我老何就是看人准啊，我寻思姑奶奶你就是学符的一把好手。”

掌柜的宝贝似的捧着黄符纸，跟看传家宝似的。

戚曈轻笑着点头，又问了一遍，“掌柜，我出门一趟回来，南明城似乎又换了一批人？先前的剑宗弟子们都走了？”

掌柜的听她一问，马上举着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声音压的更低，悄声道:“哎哟姑娘啊，这话可紧着些说。”

“你是不知道，那剑宗弟子走的时候，脸色多难看。”

“我听说啊，是西境那位少主查出来不少好东西，现在西境跟剑宗正扯皮呢。”

“西境？”戚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西境的事。

“谁说不是，这不是一年前才查出来，西境有个大家族，和邪灵暗中来往，想要谋害城主么，结果一夕之间被人灭了满门，我听说啊，西境怀疑是剑宗干的，不过这种事，谁知道呢。”

“外面还有人传说，是因为剑宗那位师姐没找到鲸海的欧阳大师，只好从自家剑池找一把本命灵剑了，要我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剑宗弟子哪个不巴巴的期盼着能从剑池得一把本命灵剑的，人家还看不上，嘁，有背景就是不一样。”

老板对剑宗如今的乱状很是瞧不上。

不过也正常，毕竟符宗作为九宗之一，从大势所趋的剑道正统中突围，他们自己老祖宗阎珩当初就是和剑修不对付，上行下效，下面的人嘲剑宗是常有的事。

“最近没有剑宗弟子，不过我看青鸟宗倒是来了不少人，真不知道我南明城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一个个都爱往这边跑。”

掌柜的自傲的笑着。

戚曈从他那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一时间没有继续陪掌柜闲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去集市热闹的地方摆摊。

她准备的符篆够多，一拿出来，周围的小摊贩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动不动的看了半晌。

过会，等她东西摆了一地，黄符纸带着周围浓郁的灵气聚集，才有人结结巴巴出声。

“这位，小，小友？这些符都是你画的？”

戚曈抬头看了眼，点了点头，“对，都是我亲手画的，一笔一划灵气充沛，质量保证，老兄，市场价八成卖你，收不收啊？”

原本只是打听风声的对面老板一听只要市场价八成，马上眼睛就亮了。

“真的只要八成？”

“这么便宜？”

周围看戏的和来往的路人也都注意到这边，一时间戚曈的小摊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