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辉如此宝贝桃花扇,挽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她随口问了几句,便以疲劳为由离开了。随后几天反复练习作画,直到画的栩栩如生,方才重新为流辉作了一幅桃花扇,趁他不备之时偷偷塞进他的衣橱,本想找到破损的桃花扇扔之,奈何没找到便作罢。
流辉知道此事,会心一笑,笑眯眯的收纳在衣橱中。当晚洗的干干净净躺在她床上,衣带渐宽,独领风骚要求陪睡,名曰,为报挽清的作画之恩,愿以身相许。
挽清抽了抽嘴角,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流辉禁足后挽清寸步不离跟在身后,生怕他再做傻事生事端。好在他散漫惯了,也没把禁足放在心上。
没事喝喝茶赏赏花,偶尔和挽清说说天晟学院的事,说着说着就岔开话题。
似乎对天晟学院权利的交替不感兴趣,对千叶杀凌默的事更不做评论。
他悠闲自在的沏茶品茶,认真听挽清分析千叶杀凌默的经过与理由。坚信有人嫁祸给千叶,她是无辜的。态度质疑却又拿不出证据。流辉眼波流转,从容不迫的继续饮茶。
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挽清,她气鼓鼓的一把夺过他的茶杯。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他卷了宽宽松的衣袍,笑着回答:“听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他遥遥一指天边。
“你看这山河,它就在那里,千万年风雨过,孤峰突起,沧海横流,然而只要剑在,人在,故事的序章总会开启。
你我只需耐心等待,等这风静云开,花开盛夏,斯人提剑归来。”
流辉说的婉转含蓄,挽清听得一头雾水。刚要问什么,白衣少年缓步走来。她礼貌打招呼,自觉的退了下去。
流辉笑笑,无奈摇头。自来熟的倒茶递给帝华,帝华接下轻抿一口。
两个人默契的喝喝茶,看看风景,对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似乎是不在意,又似乎是酝酿着如何开口。
半晌,薄唇亲启,不紧不慢道:“日子过的很清闲。”
“笑看云卷云舒,静观潮起潮落。如此甚好。”
接下来又是沉默,沉默的旁敲侧击,沉默的各有各的打算。
入秋的夏天,有些燥热,也有些凉意。越是在意越躁动不安,越不在意心越平静,就像晚风拂过心头,阵阵凉意,抚平躁动不安的心。
“我杀了俨如宏。”
“关心则乱。”
“他动了我的折扇。”
“愚蠢。”
这个回答让流辉很是气恼,他反驳道:“桃花扇是挽儿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爱护不及,怎能让杂碎给破坏了!帝华,你没有在意的人,是不会懂这种感觉!”
闻言,倒茶的手一顿,帝华神色茫然的看了一眼杯中的茶叶,陷入沉思。流辉看出他在走神,试探的问:“帝华,你若遇到这种事,当如何?”
帝华没有正面回答,他似乎厌倦了这种对话,恹恹的闭上了双眸,手撑着脑袋小憩。
知道他无心讨论男女之事,流辉顿觉索然无味,他摸了摸鼻子,悻悻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紧闭的蓝眸睁开,好似在回答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只听一声低喃:“或许我会比你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