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倔强的对上犀利冰冷的蓝眸,反问:“如果我说有人谎称是你送的,你信吗?”
闻言,妄矢崎嗤之以鼻。
萍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安静的闭上了双眼,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如果是死在你的手上,我愿意。
萍水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手,她缓缓睁开双眼,不解的对上妄矢崎不屑一顾的双眼,“记住你说的话,质疑要付出代价。”他猛然甩开萍水,伸手烧了透明的手套。
得了空气,萍水大口的喘息,喘息到一半看到躲在角落的千叶,神色一变,“少君,您怎么不想想是谁假借您的好意借花献佛?”言外之意,您就不想想是谁抢了阿霖的食物送给她?
果然一听这话,妄矢崎的神色变了,尤其接下来一句让他更不满意,“还是说阿霖姑娘还未吃上碧粳粥一口?”虽然第一口是她会惹妄矢崎不满,但她更乐意看见他对借花献佛之人的愤怒。
然而萍水低估了妄矢崎的愤怒。就在她说完这句话时,整个房间都在簌簌作响,墙壁地面正以光速剥落凋零,众人惊恐不已,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妄矢崎单手遏制说话人的下颚,薄怒道:“你不配!”说着,手下使劲就要掐死萍水,突如其来的突变,惊的萍水忘记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底线。
就在扼杀与挣扎中,一道身影快速闪进房间,飞起一脚踢他胯下,妄矢崎反应极快,抬手扔掉萍水,轰的一声砸在墙面,掉了一身的墙土,她痛苦的从角落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咳嗽。
妄矢崎旋身躲开,身下的石板一排排飞起,千叶抬腿就踢,将石板踢的七零八落,妄矢崎眸光一闪,与千叶一斗,千叶见招拆招,顺过婢女头上的发带就缠他的手腕,发带一圈圈缠在手腕覆盖了原本的青龙筋,她狡黠一笑,围着妄矢崎转了一圈,一圈过后,妄矢崎两手背在身后,一副泰然自若,对她眨眼。
千叶冷哼一声,打了个蝴蝶结,满意收手。
她挥挥手赶苍蝇似的驱赶围观者,不耐烦道:“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
“大胆狂徒,竟敢暗中偷袭少君!”
“不,我那是光明正大偷袭。”她纠正道。
“你你你…也太厚颜无耻!”婢女咬牙切齿。
“承蒙夸奖,慢走不送。”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你是不是对欺人太甚有什么误解?我救你于水火中也叫欺人太甚?”她义正言辞反驳。
“要不是你少君能大发雷霆吗!”
“哦,我没吃上第一口反倒是我的错了?那你怎么不说他做了糕点是大开杀戒的导火线?”
“少君做糕点是体桖民情!”
“那他公然杀你们是为民除害吗?所以我是民,你们是害吗?”
“你你你,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妄矢崎杀伐果断,霸道独裁!你们盲目跟从,见风使舵,殊不知逆来顺受是愚昧无知的开始!”
“啊!”
婢女分分捂住,不敢直视妄矢崎暗沉的双眸。
千叶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吓得缩了缩脖子,缩完发现自己太乌龟,又耿直了脖子转身,食指一点某人的鼻梁,暗戳戳好几下,大义凛然道:“还有你啊,别动不动释放低气压,很冷的好伐!”见他眉宇一跳,太阳穴跳了跳,这厮要撕破脸开战啊,但是!她挺直了腰杆,瞪大了眼,继续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不!能!屈!”
说完,心里叫苦连连,天哪,她说了什么!这不就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作死嘛!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酥酥麻麻,好听的让人犯罪,“所以?”
“所以?”千叶懵懵的重复他的话,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更加瞪大了眼,咬牙重复,生怕他没听清,“所以我!不!能!屈!你听到没有!不!能!屈……啊!”话没说完,某人动作远比她快,扣住她的食指,舌尖快速扫了一圈,扫的她心窝仿佛电流涌过,酥酥麻麻,似乎看出她精神恍惚,又惩罚性的重重一咬,痛的她闪电般缩手,一边缩一边骂,“妄矢崎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千叶如同大敌当前一般防着他,妄矢崎噗嗤一声笑出来,朝她招招手,轻声唤道:“阿霖,过来。”
千叶撇撇嘴,一脸仇视,生怕他一个不顺心又咬上两口。
看她防备心十足,他只好放低声音,好像拐卖人贩似的诱惑道:“过来,我保证不咬你。”
“真的?”千叶戒备的看着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
他宠溺一笑,温柔的摸了摸柔顺的乌发。
嗯,顺毛成功,不止对她,也对他。
千叶默默松了口气,妄矢崎吃软不吃硬,硬碰硬肯定不行,软硬兼施最好,所以她一开始就瞄准了妄矢崎的爆发点,然后转移注意力,削弱浓重的杀气转到其他上面,果然有所效果。
妄矢崎勾起唇角,眸光泛起温柔的光芒。
不想成为千夫指拿他当挡箭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