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得时间越长,就会越走向两种极端。
一种就是像天照这样,对任何事物都麻木不仁,视一切如草芥,没有礼义廉耻,只在意自己。
另一种,就是热爱一切,享受一切,看得很淡很通透,但却体验的很深刻很积极,就像甲子。
可以看看现在活到八九十岁的老人家,大抵都属于这两种。
要么慈祥和蔼,悠然自得,像一颗冬日里的暖阳。
要么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将自己包装的浑身是刺。
此时,不过才八九岁的花沢正,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低声自语:“你说……不想让梁子结死了,但其实,我们扶桑和华夏的梁子,早在上世纪就结死了。”
天照心中微惊,想到了什么,开始有些惊恐。
花沢正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父亲曾跟我说过,曾祖父他之所以不让爷爷去继承千樱会,就是因为当时我们国家正在入侵华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而千樱会在当时或多或少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是曾祖父没有想到的。
他很愧疚,也很自责,但千樱会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不能解散,只是不想让后代再继续成为借刀杀人的工具。
我们本就欠了华夏,为什么你还要去欺负他们?本来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呀!
母亲告诉过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要让我以后成为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
听到这,天照是真的有些慌了,赶忙出声解释道:“喂!入侵和被入侵,是历史发展不可避免的事情!他们华夏就没有入侵过别的国家吗?
没有入侵,他们每个朝代的疆域为什么会有变化?
只有有入侵,就肯定有流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花沢正眼中十分淡然,平静的如一汪春水,语气不急不缓。
“可……那是因为你活了两千多年,我只活了八岁,我只听妈妈的话。”
说完后,花沢正眼睛瞥向江一尘,轻声道了一句:“救我母亲。”
天照周身黑色气息全乱,着急的大喊道:“别!你要是这样做,所有伊邪那界里的人都会永远出不来!!”
但花沢正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毅然决然的催动起了胸前佩戴的须佐镜。
小小的身体,开始泛起蓝色光芒,最后全部凝聚于眉心,一个蓝色光团脱离了身体。
而他自己,两条细细的眉毛朝着眉心微微一皱。
天损降临。
但下一秒眉头又舒展了开来,嘴角朝着两侧上扬,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永远闭上了双眼。
其余伊邪那界中的人,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无不动容。
西楼心中明悟,知道了这就是那个杀一人而救万万人,这个无解问题的答案。
萧明当时说的是“这个问题对于你们是无解的”。
但对于花沢正,这个问题是有解的。
那就是主动牺牲。
当一定要死一个人,换万万人性命的时候,只有一个解法,就是想办法让死的那个人变成你自己。
正如当初在虚界,白少平坚持给那个曱甴族接生一样。
尊重生命的人,生命是不会辜负你的。
(ps:有人说,不剥夺花沢正身上伞皇的潜灵,是圣母,恕我完全不敢苟同,把自己代入花沢正的身份想一想就知道,被人用亲人的性命要挟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却还要被别人当成坏人无情害死,是何等的无辜。工藤洋介犯的错,凭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不是每一个扶桑人都该死,三笠和花沢家族这样能正视历史承认历史的人,不该成为我们复仇的对象。
就像不是每一个华夏人都配当华夏人,金陵夏日祭?我祭你ml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