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蛋没说错,确实有人来了,那是他亲爹陈三壮。
在大黄狗狂吠之下,陈三壮不敢上前,只能在篱笆外喊着,“娘,大嫂,雪云,你们在家吗?”
陈雪云这就跑了出来,瞪了瞪大黄,“那是三叔,以后见到他了绝对不能叫唤。”
大黄有些蒙,怎么又来一个亲戚?庄稼人都长得黑乎乎的,狗生难哩!
它还真有点认不清楚谁是谁。
但既然主人让它别叫唤,它只好乖乖地停下来了。
“三叔,可以进来了!”陈雪云这就喊着陈三壮。
陈三壮提上篱笆就走了进来,近距离观察屋舍。
新建立的茅草屋也算是落脚之地了,怎么着也比在陈家接受刘香的碎碎念来得好。
“三叔,别在外面呆着,到屋子里坐着吧,娘跟祖母都在那儿呢。”
陈雪云也不知道陈三壮在看什么,总觉得这个黝黑、沉闷又无趣的庄稼汉心里有很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陈三壮考虑到杨喜花的名声,不好到屋子里呆着,免得被人传出什么,就指了指旁边的没来得及推平的小土坡,“雪云,我们坐在那儿吧!”
他也不怕脏,一屁股就坐下去了,眼睛依旧观察着周围,还看了看后面的皇竹草,一片深思模样。
“娘,祖母,你们都出来吧!”陈雪云就朝着屋子里嚷嚷着,也坐在陈三壮的旁边。
她默契地让陈狗蛋待在屋子里,就是不想陈三壮责备狗蛋贪玩不顾家。
陈老婆子跟杨喜花慢吞吞的走出来了。
陈老婆子就坐在陈三壮对面的门槛上。
杨喜花挨着陈老婆子坐下,算起来离陈三壮比较远的位置。
嫂子跟叔叔总是要隔点距离的。
此刻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陈三壮经常在家里选择性地沉默,所以他毫无存在感,大家很少留意到他,也很少跟他交谈。
大黄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冷寂,冷得拥有一身毛的它都颤巍巍,哼哼唧唧几声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三叔,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陈雪云主动询问。
“我来看看你们!”陈三壮心里挺无奈的,妯娌不和,他一直都知道,总觉得哪家没有矛盾呢?大家都会忍一忍一家和睦吧?
没想到矛盾还是爆发出来了,连他都措手不及。
“有什么好看的?又帮不上什么忙。”陈老婆子抱怨起来。
四个儿子她最讨厌的就是三儿子,一口闷锅,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被他看着总觉得心里发毛。
“娘,家里出大事了,按理来说,我要跟二哥商量怎么处理的。
怎奈二哥要挣钱,抽不出时间回来,那就由我处理了。”
陈三壮脸上依旧很平静,好像这事是别人家的,跟他无关。
“那三叔想怎么处理?”陈雪云挺好奇陈三壮会有什么想法。
“二嫂一直嚷嚷着要分家,我倒觉得分了也就分了,可老四不愿意,二哥也一直强调一家人要在一块。”陈三壮轻飘飘地讲一讲家里的事。
“我不回去!”陈老婆子听出来了,“老二家的跟你家的,经常刁难我们。”
陈老婆子感觉自己要是再回去,绝对是脑袋撞到坑里去了。
不是起大包就是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