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钟夫人抱着胳膊冷漠地看着钟锡晖,“我可告诉你,你爹的人脉断了,我去找过他们,全部闭门不见。
你别再幻想着有人在仕途上帮你什么了。
今年你要是再考不上举人,你就跟你二叔一块做门房看大门了,咱们家没有钱给你读书了。”
钟锡晖抿嘴,他不喜欢跟二叔那样被人瞧不起,但如果真的考不上,那就只能接受命运了。
他很想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痛哭着,问问这可憎的世界,为什么要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锡晖,你爹犯事了,祖母的身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你要努力呀!”钟老夫人挺难受的,却也只能接受现实。
她看着破败的祖屋,感觉人生就好像做梦一样,不管曾经多么风光,如何挑剔食物,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只能吃糠咽菜。
钟锡晖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钟老夫人落寞的回去了。
“堂哥,你努力什么呀,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再努力也徒劳,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少才学吗?”钟佳儿冷笑,“我看你这个秀才也透着水分,说不定是当年伯父出钱贿赂别人买的呢。”
“我没有通过我爹,是我真才实学考上的。”钟锡晖激动地看着钟佳儿,她的话是对他的羞辱。
“你敢不敢再考一次?看能不能通过了?”钟佳儿反问。
“我……”钟锡晖语塞了,科举考试年年变,今年考的过,明年可能挂科了,他真的不敢去尝试。
“看吧,你就是不敢了吧,还说有才情,你连人家陈铁蛋都不如。”钟佳儿火上浇油。
“你……”钟锡晖举起了手。
“来吧,打我呀,往脸上砸,我成了丑姑娘,我嫁不了心上人了,我就赖死你。你休想好过。”钟佳儿一点也不客气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可理喻!”钟锡晖冷静下来,收起了拳头,气呼呼地回房了。
“伯母,你两个孩子都太霸道了,我看你要是再不管一管,以后就变坏了。”钟佳儿在钟夫人面前啐了一口水,甩着衣袖离开了。
“你就跟你娘一样下贱,你瞧不起我们,那我也不会给你好过的。”钟夫人恶狠狠地说着就出去了。
钟萍儿在家里待了两天,一到饭点就去吃饭,不管叔叔婶婶跟钟佳儿怎么嘲笑数落,都不听,第一个吃完就离开,回到房间里待着。
可终究是抵不过被安排嫁人的宿命。
第三天,钟夫人就在门外敲门把前几天张罗的事说了。
“萍儿,你快出来,我给你说了一门亲事,是茶商郑庆,他家挺有钱的,又挑剔,好不容易看上你,你就高兴吧,嫁过去就是享清福的,别忘了给娘送钱啊。”
“他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钟萍儿好像抽掉力气的丧。
“他是有喜欢的人,不过,那个女人反悔了,他就成了被唾弃的人了。
他们家放出话了,谁要是愿意嫁给他,就给五千两银子作为聘礼。
我让媒婆跟他们提了你,他们觉得咱们虽然是罪臣之家,但没有杀人放火,可以考虑。婚事定下来了,刚好六天后就是好日子。”
“什么?你把我卖了!”钟萍儿冲了出来,激动地看着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