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总?别来无恙别来无恙,不好意思耽误您一点时间了,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个项目”
“哎?王总?晚上好啊,是啊这刚吃饭呢,哎哎对,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个”
“”
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全都没有例外的拒绝了他的合作,有的还说点原因搪塞搪塞他,有一些甚至原因也不说,就直言自己不想签。
顾亭湘挫败的关了手机,看着面前的天桥,他走了上去。
“哈哈”
吹着天桥上的风,他轻轻的笑了几声,最后看着底下车来车往的道路,哭了起来。
他顾亭湘这辈子没受到过什么大的挫折和委屈。
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难不倒的人,什么都能承受。
可是他现在竟然感到了一阵无力。
他兢兢业业奋斗起来的公司,熬了几十个夜晚做出来的项目,现在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他孤注一掷,把全部身家都压在这次的项目身上,却颗粒无收,甚至都没等到开花结果,就被人扼杀在了摇篮里。
江南大大小小的公司,能做这个项目的集团,他能联系的,有办法联系的,都联系了。
可人家不要,看不上,也不稀罕。
这就是他努力了一年得来的结果。
他的公司完了。
哭着哭着,他坐到了地上,背后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头顶上是稀稀拉拉的星星和独挂天边的月亮。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很委屈,很憋屈。
离了他爹,他真的什么都做不成,什么也做不好。
公司,开不下去,感情,一塌糊涂。
“顾亭湘啊顾亭湘,你真像个孬种。”他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却止不住一个劲往下流的眼泪。
这个时候许夜业来了电话,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本能的想要挂掉。
可想了想,还是擦干眼泪接了。
“喂?”
“喂,亭湘哥,你声音怎么了?”
那头的许夜业刚吃完饭,一听顾亭湘的声音就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感冒了。”他忍住哽咽,问她有什么事。
许夜业说:“没事啊,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你吃饭没啊?没吃的话我顺路给你带啊,今天我正好没事呢,去你的新家瞧瞧去。”
他无声的笑了笑,泪水顺着眼角从下颚滴落,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挂了电话后顾亭湘将脸埋入自己的膝盖里,低声啜泣。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就是很憋屈,心里难受。
灯光摇曳的酒吧里,吧台边上,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儒雅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性酒。
就连酒保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劝他:“先生,再喝你就醉了,少喝点吧,你点的都是度数高的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另一个酒保嫌他话多,瞪了他一眼,又赔着笑脸对顾亭湘说:“先生不好意思啊,他新来的不懂事,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管他。”
在吧台劝人家少喝点,这要是遇到素质差的,可能人家还要骂几句,他是为了他好。
顾亭湘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没有在意,只是接过另一杯酒仰头猛灌。
他喝的醉醺醺的,可意识还不够模糊,心里还是很难受。
“再来两杯。”他打了个嗝,重重地放下酒杯,示意再上酒。
那年轻的酒保叹了口气,只能继续给他上酒。
在新的一轮酒上来时,一只手先顾亭湘握住了那酒杯。
喝的醉醺醺的他侧着脑袋,抬头去看来人,想看清楚是谁,却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头红发。
下意识的以为是柳辛辰,就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笑的比哭还难看。
“辛、辛辰,你来啦。”
颜青游嗯?了一声,看向他。
哟,这小子长得好看,五官精致大气,还是个浓颜系帅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儿,是他的菜。
看来今晚运气不错啊。
本就是出来猎艳的颜青游,在看清他的长相后笑了笑,顺着他的手扶着人,然后仰头喝光了那杯酒,对着酒保说:“我是他朋友,这顿我请,刷我的卡。”
酒保啊了一声,愣愣的给他刷卡,然后颜青游带着人走了。
顾亭湘把他当成了柳辛辰,也乖乖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