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啊!顾亭湘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他忽然抓住许夜业的手,逼问她。
许夜业沉着脸,挣脱开他背过身去,咬着牙不吭声。
“你别这样,你告诉我行不行?我们是不是好兄弟?啊?”
宫弈的目光几乎是在恳求。
他恳求许夜业告诉自己。
许夜业绷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亭湘哥走了,他已经在学校申请了提前毕业,不在江南,也也不在国内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国内了?他上哪去了?”宫弈快速滚了滚轮椅的轮子,跑到许夜业面前抬着头看她。
许夜业急的哎呀了一声,说:“我出院后,也想找亭湘哥,然后就联系了柳辛辰,结果他被家里抓回去了,然后我跟我哥一起去了亭湘哥的住处,东西还在,但是人没了,所以我赶紧跑去学校问了。”她沉默了一下。
“亭湘哥的导师说,他已经提前结束学业,离开了,我就问去哪了嘛,然后人家说可能是出国留学了。我”许夜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什么意思?”宫弈有些发愣。
出了那么大的事,顾亭湘自己一个人,走了?
那他怎么办?
他
“你说清楚点,许夜业,你说明白点,你这么说,我不懂啊。”他拽着许夜业的衣袖,拜托她说清楚。
许夜业瞒不住事,最后无奈把自己从她哥那儿听到的说了一遍。
包括周云笙家里被柳许贺三家联合打压,还有周云笙被柳辛辰打断了腿,现在还在酒店里看着不让走,和柳家主母去找顾亭湘的事,一并全说了。
最后宫弈双手垂在轮椅两旁,表情有些茫然和无措。
“你是说亭湘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还被人当面警告,然后直接出国了?”他的声音哑了,看着许夜业想再确定一遍。
许夜业点点头。
“我我他妈顾亭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他他妈的!草——”
宫弈愤怒捶了扶手,只恨自己是个废物,去救人没救上,还让他为了自己受周云笙那个畜生欺负。
现在,就连柳辛辰他妈都来欺负他!
“不行,我要去找顾亭湘!”他忽然拿起手机,说什么都要去找人。
许夜业拉住他,“你有病啊?你这个样子上哪找去?再说你知道亭湘哥在哪吗你就去?你听我的,先养好,我去求我哥找贺行帮忙,帮你找到亭湘哥的地址,到时候咱俩一块去,怎么样?”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不能把顾亭湘一个人丢在外面,我要去找他。”
宫弈说着,摇着轮椅就要往外走,被许夜业拉了回来。
“兄弟,兄弟!你听我的,听我的成不!我现在就去找我哥,让他帮我找贺行,我明天一定给你找到亭湘哥,成不?”她紧张的看着一脸激动的宫弈,担心他这个样子跑出去找顾亭湘。
宫弈抬起头来;“真的?你能找到他?”
“真的!你放心,贺家干这个最擅长了,只要我去求我哥,他肯定帮我!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我哥打电话。”她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宫弈满脸希冀的看着她打电话,眼神里的渴望几乎刺的许夜业不敢看他。
万一贺行不愿意帮忙,她还真的没法交代。
都是兄弟,他担心顾亭湘,许夜业也担心,甚至在她哥说的时候还哭了,替顾亭湘觉得委屈。
不管是谁,受了那种事,没自闭都已经是万幸了。
——新西兰皇后镇。
他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这儿风景很美,被阿尔卑斯山包围着,游客也很多,他的到来并不突兀。
他在这里租了一个简单的小屋,屋子是一对新婚夫妇的,夫妻二人喜欢周游世界,刚租下当天,就开心的开着房车走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留给了他。
顾亭湘喜欢这里。
这儿,每个人都不认识他,他不需要操心任何事。
每一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喝一杯咖啡,再去当地有名的地方逛一逛,过得很惬意。
蓝天艳阳,正是好时机。
再过不久,就要秋天了,听说满大街的树叶会变得很漂亮,金黄色的叶浪,他很想亲眼看看。
“hellobeautifulsir,doyouwanttobuyflowers?”一名金发碧眼,篮子里躺着几束鲜花的小女孩喊住了他,冲他甜甜的笑了笑,问要不要买花。
顾亭湘停住脚步,微微一笑,“yeah”
小女孩很开心,收下钱后从篮子里挑选了一束开的最艳、最新鲜的给他。
“goodluck!”她甜甜的笑了笑,然后跑开了。
顾亭湘拿着那束花放到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是一束开的十分娇艳的郁金香,味道很好闻,金色的,他觉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