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啊!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裴舒往前面看了一眼,海里跟下饺子似的蹦哒下去不少人,沙滩上跟下葬似的埋下去不少人。
蓝色的天,蓝色的海,金黄的沙滩上五颜六色的人。
很热闹,并且没有人认识她。
海风再裹着应景的手机铃声往耳边带,再舒适不过了。
海啊!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裴舒叹了口气,反手在小挎包里掏了好几遍都没摸到放手机的那一层,她干脆将包拽了下来,在海浪再一次淹没夜幕前接了电话。
“喂——”
“喂什么喂,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手机里传来付临安的声音。
“要不是知道我就直接挂了,”裴舒不爽道,“有话快说。”
“下个星期我们几个的录取结果应该要出了,大家伙琢磨着搓一顿呢,你到哪了?”付临安问。
“海南。”
“呦,你跃迁呢你,上星期不是还在首都吗?”
“解压,”裴舒随口道,“我埋葬自己去。”
“埋?”付临安没反应过来,“解压不是你跟你爸妈报备出门的借口吗?你真有压力啊?那也不至于横死荒野啊,我上香来回很麻烦的。”
“你别吃我贡品我都谢天谢地了还上香?”裴舒又问了一句,“所以你什么事儿?”
付临安那边停顿了一下,气恼道:“大家伙搓一顿,大,家,伙!你,是不是家伙里的?”
“是,”裴舒不是很想认领这称谓,但她要是否认的话付临安这个电话估计就挂不了了。
“那就行了嘛,下星期一定要回来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催促,“一定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啊!”
裴舒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海啊!
我来了!
“挂了。”付临安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裴霁看她:“她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下星期,没说不愿意那就是会回来了,”付临安沉思,“我他妈还要专门攒个局,鬼知道是庆祝我升学还是给她接风呢。”
她愁了片刻又拿起手机,嘟囔道:“我现在给他们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凑不了人。”
“你这不是挺期待?”裴霁说。
“期待个屁,”付临安口是心非地否认了,“你嘛不爱读书,你姐嘛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她不读书,你们家这都什么毛病?”
“知识的传播载了个跟头?”
“那她成绩还那么好?”
“那就是载了个金跟头。”
付临安木着脸瞪了裴霁一眼,自顾自在群里开始吆喝起来。
—下星期聚一顿啊,都腾个时间出来!
—怎么又约?我下星期好几个大学酒要参与呢。
—我姐跑两个月了,这都高三了,再不骗回来读书就没救了。
—呦,居然有一天能看见弟弟操心裴舒的学习了。我没问题,饭店我来定吧。
一鸣惊人邀请裴舒进群。
一鸣惊人:?
裴舒:?
裴霁愣了一下,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拉了个群来,当即发了一条语音出去:“我艹,谁他妈手欠啊!”
有人出来打圆场:“看不见看不见,新来的人看不见前面的消息的。”
“我们这是□□群不是微信群!”付临安补了一句连忙夺过裴霁手机点撤回。
两分钟竟过得如此迅速。
撤回失败。
裴霁只好又夺回手机去自己姐姐在的群说话:开玩笑呢,哪能用骗呢?
别拉裴舒群:
—pj我以为你们忘了拉裴舒进来呢。
阿弥陀佛jpg
—一鸣惊人,我完了,你给我陪葬。
—pj,我先给你超度了吧,你这样容易死不瞑目。
裴舒打了个喷嚏,要换平常这指定是那伙人在背后议论她,念叨的。
但现在她有些摸不准了。
昨天晚上她躺在海滩上吹海风,吹了几个小时回酒店躺在阳台上看夜晚的海景。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是从躺椅上滚下来的,当时她保持着一个腿架在阳台栏杆上的姿势,一个晚上足够她变成残障人士。
幸好晚上长袖长裤换起来的,没被风吹出烧来,就是有点头晕。
站着仔细判断了一下这是睡残了引起的还是被风吹出来的后,裴舒笃定地抖着被压得没有知觉了的手从行李箱里拿了包板蓝根泡着冷水喝了就躺到床上去了。
手机在叮铃铃地响,说明有人找她,或者是她在的群很热闹。
这种信号让人踏实。
她眨眨眼,就着这声音一觉睡到了中午,订了午餐之后她就起床找了最近的一班机票飞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