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吐完,脑袋依旧迷迷糊糊,他坐在李川对面,乖乖把粥端起来,抿了一小口,话里带着丝醉意:
“川儿,你怎么知道我胃里不舒服呀”
李川含糊地应了声,“多喝点。”吃完饭,两人又聊了会天,见姜洛洛有些疲惫的模样,李川把人赶到客房睡觉。临去之前,李川又递过来那一摞东西。姜洛洛低头看了看,大眼睛迟钝地眨了眨一一感冒药应该是怕自己着凉。蒸汽眼罩敷敷红眼睛。
还有解酒药和润喉糖
这几样东西,简直是贴心到了极点。
记忆中声音低沉的某句话回荡在脑海,姜洛洛晕晕乎乎。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李川,声音被酒精醉的迷迷糊糊:
川儿,你是不是真的暗恋我呀”
李川:
李川默默看了看自己递过去的东西,脸成了苦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李川含糊解释:“你吐的时候,有人送来的。”姜洛洛似乎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水汪汪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带着点儿脑子不清楚的醉意,整个人呆呆的。
李川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酒劲儿又上来了。随便打了个岔,推着姜洛洛就去睡觉了。给姜洛洛盖好被子,李川从客房出来,瞄了那堆药一眼,几步走到窗边。然后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
下霜了,黑色屋檐都渡上层白,路面也是泛着光的银白色。小区的内部道路上,静静停着一辆黑色布加迪,车灯开着。
李川看了几眼,又一把拉上窗帘,遮了个严严实实:
“活该!”黑色布加迪的玻璃已经降下来了,呼啸的北风从车窗灌进来,车厢内一片冰凉。驾驶位上坐着个青年,线条凌厉的下颚抬着,仰着头,目光浓的如同化不开的墨,望着某一扇窗户。
月光照在他脸上,肤色是冰冷的白,一双薄唇都不见血色。那层楼的窗帘被猛然拉开,车上的人眼睛亮了一瞬,坐直了身子。楼层很高,即使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从对方的肢体来看,明显不是自己的宝宝。
慕嘉年仰了仰头,往车窗探了探,去看那扇窗边是不是有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了飘动的窗帘外,一无所获。那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又猛地把窗帘拉上了。那一扇小小的窗户,连带着窗内的人都被遮了个严严实实。
下一秒,灯灭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慕嘉年收回视线,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瘦削细长。指缝里夹着根未点燃的烟。
香烟能缓解孤独,可是他的宝宝讨厌抽烟的男人。
他生气了,所以自己更不敢抽了。
慕嘉年周身弥漫着孤独,坐在寂寂无声的夜色中,待了许久许久。久到快要冻僵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僵成了石头。
慕嘉年垂了垂眼睛,掩下眸中寒色-
他的宝宝,一个人从别墅跑出来,赤着脚踩在柏油马路上,缩着身子躲在灌木丛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冷
他口中说的,找回记忆的时候,脊背发凉忍不住颤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钝痛,慕嘉年摸了摸胸口,指尖濡湿,有渗出来的鲜血。
慕嘉年咳嗽一声,喉咙里咸腥一片。
他极为冷静,甚至又算得上满不在乎地掀了掀眼皮,缓缓用纸巾擦掉了指尖唇角的血迹。疼一点儿才好。这样疼一点,才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都曾经对他做过什么。才长记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姜洛洛手机上是一连串的消息。妈妈从早晨就在催着自己快点儿回去,眼看都快到中午了。给妈妈回了消息,姜洛洛关掉手机,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他向来酒量不好,昨天喝的又急,白的啤的洋的掺一块儿喝,都把他给喝断片了。刚到客厅,就见李川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外卖。
姜洛洛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惊喜道:“川哥,你点外卖了!!”打开外卖,里面还大多是自己爱吃的。
姜洛洛圆乎乎的眼睛更亮了,他自言自语:“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川哥,你是不是
李川怕他旧话重提,赶紧岔开话题:顺便嫌弃地看了那外卖一眼。姜洛洛仰着一张雪白小脸,调子软乎乎的:
李川嘴里的话磕巴了一下。
姜洛洛顺势拉过小凳子坐下,美滋滋地将筷子递给李川,水汪汪的大眼睛透亮:
快吃快吃~我都饿的胃疼了~
看着姜洛洛期待的眼神,李川闷闷地“嗯”了一声,兴致缺缺地接过筷子。
面前的人像只小动物,吃东西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吃的格外香甜,又格外可爱。
李川用勺子搅了搅粥,只觉得一脑门心事,他问:“洛洛,慕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