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跟在柏华池的身后,刚好听到童黎的回答,暗自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赶忙在柏大老板发怒前先开口:“柏总,餐点已经准备好了。”
柏华池视线往童黎的左小臂那处游走了一下,几秒后,转身先往电梯那边走去,李助松了口气,绅士地递出手说:“童先生,这边请。”
童黎心情复杂地跟着一行人上楼。过了十五分钟后,柏华池的助理,保镖还有餐厅布菜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出去了。童黎心里的疑问压了半日,终于憋不住了,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请问您。”
柏华池垂着眼在看平板,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沉声道:“说。”
还真是当童黎是他的下属了?说话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童黎冷笑。
其实柏华池的注意力不全在他办公用的平板上,而是思索着如何开口询问童黎的伤口,李助倒是每日都跟他汇报童黎的伤情,提到童黎捅自己左小臂的那一刀十分巧妙地避开了大血管和重要神经,不至于影响到日后手臂的活动和使用。
虽然不知道童黎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如何判断并迅速下手的。若是碰巧那便另说,若是经过思考而作出的举动,那么童黎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又会那样的清楚手臂内结构。
但柏华池作为社交苦手,以前都是别人先开口,主动去关心他人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柏华池表面面无表情,心里那句‘你还好吗’却演练了数十遍。
……
在童黎眼内,柏华池的那一副冷淡到不近人情的姿态,令到童黎有一瞬间不被重视的抓狂。不过很快,童黎就将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了下去,柏华池凭什么要重视他啊?人家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清了清嗓子,童黎开口问道:“您可知道巩芷荷她对我做过什么。”
他问得直接,语气里搀着点气闷和郁结,也许是音调的原因,在柏华池听来,童黎这有点儿像在跟他抱怨?
“知道。”柏华池放下平板直视着童黎回答。
“知道!!”那一瞬间,童黎好像觉得自己都炸毛了,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半句,“你知道!你跟她一伙的!”
柏华池瞬间明白了童黎应该是误会他了,在童黎怒气冲冠的上一秒,柏华池补充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啊?啊。”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被投喂了一条小黄鱼干一样,童黎一下子就被柏华池的话给捋顺了毛,摸了摸鼻子,讪讪然地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
童黎低了低眉眼,后知后觉刚才的反应有些不正常,闷声应了:“哦……”
柏华池抬手用指腹压了压鼻梁,他刚下飞机就来了餐馆与童黎见面,连歇一口气的时间都不曾有,眼底少有的带了些疲惫的红血丝。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奔波,去赴童黎的约会是在着急什么,或许,是为了见他一面,图个心安吧,毕竟把童黎牵扯进来,也是自己的错。
见到童黎还能生龙活虎的上蹿下跳,柏华池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绷得太久的弦骤然断开,所有压抑着的劳累与长久以来积压着的身体毛病开始肆无忌惮地活跃了起来,它们敲打着太阳穴,提醒柏华池,他的身体早已经超了负荷,要去休息。
“我与巩芷荷不是你们想的那一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