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华池思考了不过半秒,就听到自己违心地,冷淡地说了一句:“嗯,可以。”
……
“柏先生……您太硬了……放松点……”
“嗯……”
“重一点可以吗?”
“可以。”
柏华池闭目凝神,后脑勺正枕着童黎的大腿上。随后童黎又问了力度怎么样,吃不吃力之类的话,柏华池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回复了。
他的身体犹如一块紧绷的石块一样,脑袋晕沉沉的混沌一片。
中餐见了一个国外客户,柏华池吃了法式红酒蜗牛,按理说,他离醉这还差得远,怎么身体不听自己的指挥,就躺倒在童黎的大腿上了?
190的身长委委屈屈地缩成了一团,柏华池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
童黎见柏华池眉目紧锁,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您还觉得难受吗?要不您睡一会,我看您工作挺忙的,但不是说适当的休息才能保证工作质量?”童黎慢悠悠地说道,试探着去看柏华池的脸色,柏华池似乎不抵触童黎的劝告,童黎便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以前我弟也是这样,为了上一个好的高中,每天都熬到很晚,我就批评他,他也不听,后来临到中考了,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幸亏我弟身体素质好,要不然都赶不上中考了。”
童黎说起童初,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所以啊,请您也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个纯粹的祝福,不带任何的杂质,就像一层带着暖意的日光照入了柏华池的心房,开始一点点地融化了他冰封万年的心脏。
柏华池脸色不变,他覆在小腹上的两双拳头握得很紧。
在他成长的道路上,有父母亲陪伴的时光实在太短暂了,他有时会想不起来父母亲有没有在出门上班的时候给他一个亲吻;父母亲和他做过些什么;关心他时说过什么,甚至后来,他连父母亲的样子都不太记得起来了。
后来家里遭逢变故,柏华池被时间催着长大,成长的那段路上走得很快,一路上他收到了很多的鲜花与掌声,收到很多的算计和痛苦,唯独再也没有收到过关怀与祝福,更没有人会让他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童黎他这话好像正正踩在了柏华池的心窝处。
但是柏华池心里清楚,不应该为了这句话而表现出丝毫狼狈,他却忍不住的心里又胀又涩又酸又甜,还有一刻竟妒忌起童黎口中的弟弟来。
要是童黎是他的家人,就好了。
不,要是童黎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好了。
贪恋的念头一旦扎根,迎着风也能长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