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老人家睡下,柏华池主动向童黎解释道:“庾姨是我母亲的陪嫁。”
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童黎,柏华池挨着背后的酒吧桌小抿了一口,说:“我父母去世的消息,给庾姨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导致她现在的脑袋时好时坏……经常把我认成我的父亲,也就是她口中叫的姑爷,刚才天色昏暗,老人家糊涂了,把你认错成我的母亲,没有吓到你吧?”
童黎低头浅尝了一小口,柏华池父母去世,不光对庾姨打击大,对柏华池来说,应该也是沉甸甸的伤痛吧。童黎抬头笑了道:“还好,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柏华池觉得童黎刚才看他的眼神内晃过担心与怜惜。
“嗯……”柏华池不自在地撇过了眼,小半杯的红酒被一口气灌了进口,但这小半杯的红酒不但没能熄灭胸膛中那团莫名燃起的火焰,反而火上浇油的,让柏华池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我能先休息吗?今天太累了。”
“……”柏华池犹豫了一小秒,“嗯。”
夜深露重,柏华池一个人坐在廊下的靠椅上自斟自酌,漆黑的夜幕开始飘落零星白雪,过份飙升的体温也慢慢地回了正常状态,连着刚才身体那一处不自然的反应也淡定了不少。
柏华池抬头看,想,这不怪他吧,怪便怪这个夜晚太美了……
……
第二日起床,童黎见到了庾姨,庾姨正在一楼的厨房忙着做早餐。
他怕庾姨又将他认作柏华池的母亲,踌躇在楼梯口不敢向前,刚好庾姨回过身来,拿着两盘三明治朝童黎打招呼,“您是童先生吧?洗漱了吗?”
庾姨脸上堆笑,状态与昨夜有明显的区别,童黎松了口气,知道庾姨应当是恢复正常了,笑眯眯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转过楼梯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玻璃橱窗下的漫威手办……
“童先生您先吃吧,毛毛在晨跑。”
“毛毛?”童黎回神应道。
庾姨一拍脑袋,看了一眼屋外小声说,“是华池的小名儿,您就当没听见,他不太喜欢我喊他小名。”
童黎清了清嗓子,企图将自己的笑意掩饰在咳嗽声里,可是毛毛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笑了,跟柏华池大佬的气质实在是搭不上。下一秒,童黎和庾姨的视线对上,这视线好像是什么暗号一样,两人噗嗤一声就笑开了。
恰好柏华池推开了大门,朝着两个笑得东歪西倒的人影投来奇怪的目光。
童黎咽了咽唾沫,庾姨则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
庾姨毫不掩饰对童黎的喜欢,吃早餐的时候拉着童黎问了有关他的许多事情,童黎避重就轻,尽挑着些好玩的事情给庾姨分享。
笑得庾姨的皱纹都多了两根。
柏华池坐在桌子另一端自成一个小世界,看似在认真浏览着电脑上的新闻,其实心思全放在对面两人的对话上。
“那你一个人在京城很辛苦吧?有事要帮忙你可以找华池。”
童黎一听,柏大老板日理万机,常人见他一面难过登天,柏大老板哪里能有时间管他这个小人物的事,吓得童黎赶忙摆手说:“我还好,不用麻烦柏先生。”
庾姨还要开口,柏华池忽然站起来打断两人说话,道:“庾姨,我们该走了。”
顺道瞥了一眼庾姨拉着童黎的手,柏华池很快将脸转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