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排练。”柏华池垂着脑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呼吸声很重,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童黎很想说些什么,但胸腔里的心脏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快得要将自己的神志撞到九霄云外。
“嗯?”童黎下一刻反应过来,努力将迷糊的视线集中在前方那个男人的五官上,“什么排练?”
童黎有些糜艳明亮的唇色在柏华池面前晃了晃,柏华池瞬间下身又有些想支棱的感觉,他喉头干涸,拿起酒杯,完全失去了品尝的耐心,胡乱地灌了一口,犹豫道:“……下个星期去看柏凯泽,以防万一,先排练一遍……”
“……”童黎愣住,“所以你是做戏?”
柏华池抬起头,可能是因为头顶灯光太过于明亮,晃得童黎有些看不清柏华池的神色,“嗯。”
话简短得无情。
刚刚让童黎心脏紊乱和血液升温的亲吻所产生的一系列幻想,被柏华池这声轻轻的‘嗯’瞬间幻化成泡泡。童黎闭上眼睛,努力稳定情绪,呼吸来回平复了好几道才睁开眼睛平静说,“您其实可以先跟我说,我会配合您,没必要排练。”
既然柏大老板都说这是公事公办的亲吻,那么亲吻的和被亲的都不应该带任何欲望才对。但他的舌头明明都伸出来了,这种程度早已经超过了上司与下属之间的界限,可人家说了,这只是一次‘排练’!
怎么自己能愚蠢到将情和欲投放进那个吻里!还妄图想得到同等分量的回应!意识到这一点,童黎瞬间有些慌神,柏大老板是不是个好老板他不知道,但自己绝对不是个好演员。
他怎么能单凭一个亲吻就分不清现实和剧本?
听罢,柏华池懊恼的神色转瞬而逝,换上了愕然和不解,皱起眉头反问道:“不必要?收了钱就能吻?”
童黎冷淡地起身回答道,“柏总您在说些什么?!没错,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柏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自以为很潇洒地转身离开了,但眼睛很明显的发红,而且说话有些哽咽着的哭腔。
柏华池从后面拉住了童黎,本来就面瘫的他脸色越发严肃,“你在生气?工作不要了?”
童黎是应该给柏华池能及时发现他生气而鼓个掌,还是违心地给金主爸爸装个笑脸?童黎想了两三秒,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扯起两边笑肌,同时捂紧口袋里二十万的月薪,说:“没有呢,柏总。下个星期随便您怎么吻,我都没有意见。”
甩开了他的手,在柏华池一脸怔的目送中,童黎将房间的大门关得震天响。
柏华池闭上眼睛,拳头放松又紧握,痛苦与懊恼两种情绪后知后觉地占据了脑袋。
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
早晨八点半,童黎带着昨晚还没有消下去的一身气起了床,想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还没有想通,在这种迷糊的状态下,童黎连刷牙洗脸吃早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