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宝跟他说着话,菜也上了,酒也喝了两盅,酒精一上脑容易激动。
再说,他是来找赵三哥舒解烦忧的,不是来听他教导的,三哥这样说他,他有一种被看不起的自卑感。
“三哥,能不能不要说了!你们家有一个当老板的姐夫,我家没有呀!有谁能拉我一把呢?我除了会干这些脏活累活,我还能干什么?你说我还能干什么?”他已经把自己的能力定义在了这个层次。
常年做搬卸工,他的脑子里也只剩下“搬卸”两个字指挥大脑。
赵三哥真觉得跟他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见他这种人都是浪费时间,“一宝,这样的话我再也不说第二遍!很多时候,一些机遇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你小四十了,以后的日子上有
老下有小,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赵三哥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又接了俩电话,其中有一个朋友要请他吃饭,说是答谢他在他姐夫那边疏通,把建民商厦装修工程包了他。
那人说,饭局都摆好了,请三哥务必过去,赵三哥不好推辞,这边跟赵一宝赶紧叫了些主食,草草吃完,又要赶去那边。
他深知,这些饭局什么的想推都是可以推的,只是他觉得跟赵一宝吃饭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在他的心里,不是嫌弃赵一宝不如他有钱,也不是他现在有了些钱就飘了,而是他实在接受不了跟赵一宝这种人的尬聊。
他一心想把赵一宝带出来,想给他机会,换个工作他也能找到门路,刚才就差跟他直接说,现在就算跟着装修工程队干粗活,一天都能挣到三百块钱这种话了!
可赵一宝不接他的话题。
他还能求着他去多赚钱吗?
不是一类人,不管是不是血缘亲近,真的聊不到一起了!
赵一宝看他没吃多少菜,喝了没几盅酒就要走,心里暗自不爽。
长脸一直拉,显的更长,“三哥,我就今天有功夫找你!你还没时间!下次再聚,又不知道啥时候了!”
赵三哥不跟他墨迹,说着话已穿好外套,“一宝,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没事儿想着喝闲酒了!多想想怎么赚钱,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
对林赵三哥这样的劝说,赵一宝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把这些话都归结为四个字,“看不起人!”
他通过这场饭,认定了赵三哥已经变成势利眼,只会看人下菜碟,最后去前台结账时,一算需要花了二百多,赵一宝也没有结账的意思,赵三哥知道他经济紧张,主动掏了钱。
他看见赵三哥结账,心里忽然有一丝松快!
因为他原想着,点俩小菜,花个几十块钱,来瓶二锅头就能打发了赵三哥,谁知他一进门就点了几个硬菜,酒也拿的几十块钱一瓶的十八酒坊!
二百多块,他得赚两天!所以在赵三哥掏钱时候,他连做做样子都没有,任他掏钱。
虽说不是大钱,可通过这么一件事,赵三哥看出了赵一宝这个人的品性,他真想说一句,你把我叫来吃饭,最后买单还要我买!
赵一宝跟他在身后出门时,看出了赵三哥不悦,
他也想说一句,你真是奢侈,要那么些菜,还要好
酒!你不结谁结!
俩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底线。
送赵一宝上了车时,拍着他肩膀说,“一宝,回家慢点!躲着些警察,虽然没喝几盅,但是查酒驾应该也能吹出来,你小心点!不行就把车放到公用车位上,你打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