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
燕云荡疑惑道:“你知道那还将他们往死路上逼?”
李昂撇嘴道:“这条死路不是我造出来的,是他们自己铺就的。何况现在只是不让他们出城而已,还没到闭上绝境的程度。”
燕云荡说道:“会有弹劾的。”
“呵,弹劾我什么?贪污腐败,挪用公款?还是沉迷美色,道德败坏?”
李昂摇头道:“虽然我不喜欢小药王神这个称号,但它确确实实能保我的命。
就算是太原王氏,也没可能在社会道德层面,这么快地污蔑我。
更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刺暗杀。
最大可能,还是在长安朝堂上施加压力,逼朝廷让我收回成命,放王氏离开。
或者干脆让朝廷换一个人来当这个河东道观察使。
不过嘛...”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放在桌上。
燕云荡看了一眼信件上的连玄霄名字,惊诧地挑了下眉梢。
“山长的信,傍晚刚到。”
李昂说道:“他已经知会了学宫,届时会有学宫的博士、同学来太原帮我。”
“那就好。”
燕云荡暗自松了口气,尽管他是相当于烛霄境界的武道宗师,但王氏盘踞太原府千年,天知道他们对太原的渗透到了哪一地步。
万一真和李昂鱼死网破,燕云荡也没多大信心,能在无数王氏修士的暗杀之下,把李昂全须全尾地带出太原府。
而有了学宫的博士学生们,太原王氏就必须投鼠忌器,衡量与学宫彻底撕破脸皮的风险与收益。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没想明白。”
燕云荡思索片刻问道:“既然你这么讨厌王氏,为何不干脆与王博繁达成默契。
让王氏交出纵容鼠疫、知情不报的几个,或者十几个族人,把罪魁祸首关进大牢,而放其他王氏成员离开?”
“没有意义的。王氏族人无数,随随便便就能从支系旁系里找几个家族观念入脑的倒霉蛋,替罪魁祸首顶罪。
至于我坚持让王氏留在太原,也不是为了单纯的泄愤...”
李昂摇头道,望向太守府外,那笼罩在茫茫夜色中的城市,喃喃道:“从我白天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场鼠疫,才刚刚开始...
我需要利用王氏的力量。”
无边夜幕下,各家灯火逐渐熄灭。
城市中响起了和白天迥异的各类响声。
秋末疲懒的虫鸣声,河畔池塘的蛙叫声,丈夫的呼噜声,婴儿的啼哭声,妇女的哄小孩声,街上的打更声,钟楼里的规律钟声,随风摇曳的昊天铃声。
以及,咳嗽声。
“咳咳——”
睡在码头宿舍的力夫在咳嗽,
“咳咳——”
睡在客栈桌床上的店小二在咳嗽,
“咳咳——”
睡在豪宅搂着小妾的富商在咳嗽,
千家万户,无数不同身份不同年龄的人在呼吸着,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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