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攥紧拳头,给穆如酒打气。
穆如酒欲哭无泪。
她深吸一口气,稍稍俯身,顺着门缝想要去看里面的情况。
只是少女完全没有料到,那门是虚掩着的,穆如酒刚把头抵在门上,门就被推开了。
“哎哟——”
穆如酒一头摔到了房间的地板上。
心里暗骂一声,穆如酒小心翼翼地向前看去。
祁君羡的寝殿里很干净。
除了他办公的书案以及各种书籍,就只有一张休息的床了。
而此时,男人就正端坐在书案前,批改奏折。
房间里应该是点了沉香,与暖和的炉火交织在一起,让人无端升腾起几缕睡意。
男人微微垂眸,手上捏着支汉阳玉的毛笔,哪怕是听到这边的声音,也没有抬眸去看。
身后的门已经被江舟和江青阖上了。
穆如酒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轻声地向着祁君羡走去。
祁君羡在批改折子,那毛笔与宣阳纸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动。
已经是深夜,穆如酒走到祁君羡面前,男人书案上的灯火便晃动了一下。
“皇叔……”
穆如酒轻声叫道。
祁君羡不语,长长的睫毛低垂,如同鸦羽一般。
长夜冷寂,穆如酒缩了缩脖子,坐在了书案的另一边。
“皇叔,我帮你研磨。”
穆如酒拿了墨条,又将砚台拿来,开始研磨。
祁君羡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
因为穆如酒伤了右手,所以用起来有些吃力,索性换了左手研磨。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晃动的烛火律动,轻盈又凉薄。
半晌。
穆如酒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祁君羡,想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皇叔,公孙易他……”
“沐酒,闭嘴。”祁君羡声音低沉又沙哑。
穆如酒闻言,低下头继续研磨,没有说话。
周围的温度似乎冷了下来。
穆如酒发现,祁君羡那双银黑色的眸子更冷了。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穆如酒想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药瓶,终于开口:“皇叔,我给你上药吧。”
其实这是穆如酒第一次给祁君羡上药。
自从几天前,他跟公孙易打完架之后,祁君羡就没有理会过她了。
这也是穆如酒第一次近距离查看祁君羡的伤势。
几天的时间,大多数伤口都已经痊愈了,只有嘴角那里,还带着一些淤青。
其实祁君羡和公孙易打架的时候,祁君羡算是占上风的,只是两人打得太狠,祁君羡还是受了伤。
穆如酒提出给祁君羡上药,祁君羡没有拒绝,只是稍稍拧眉,随即目光落在了穆如酒身上。
穆如酒从药瓶里取出一些药来,在指尖化开后,伸到祁君羡的嘴角。
因为右手受了伤,但是左手上药又确实不方便,穆如酒只好忍着疼用右手给祁君羡上药。
指尖触碰到男人的嘴角,穆如酒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开来。
少女认真地盯着男人的嘴唇,长长的睫毛映着柔和的烛光,如同美好的精灵一般。
穆如酒涂抹药膏的时候,看到祁君羡抿唇,刚想说些什么,一双温凉的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慌乱地抬眸,便对上了男人那双银黑色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