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个婢女的孩子,没有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地位与背景。
“祁君羡,我什么都没有的。”
穆如酒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去扯自己的裙角。
“你要早点抛弃我才好的。”
后母说她不吉利。
像个瘟神一样。
虽然穆如酒不太明白“瘟神”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当时后母嫌恶的眼神,应该不是什么好话的。
穆如酒说着,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祁君羡就站在少女面前,听到少女的话,眉眼间带了几分戾气。
生气。
想杀人。
想把穆家的人都挖出来鞭尸。
祁君羡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似的,他垂眸,认真地看向穆如酒。
“穆如酒,你不需要有什么。”
祁君羡眉眼认真,语气也十分严肃。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字一顿:“金钱也好,权力也好,穆如酒,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双手捧到你面前。”
她从来都不需要这些附庸品。
“穆如酒,你就很好,你一个人就很好很好。”
银黑色的眸带着温柔的光泽,似乎有风穿过庭院,吹起男人的墨发与少女的衣袍。
他说,穆如酒,你就很好。
穆如酒愣怔许久,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开口:“祁君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祁君羡闻言,终于勾唇笑了出来:“因为我喜欢穆如酒啊。”
“很喜欢很喜欢。”
“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宝物都放在阿酒面前。”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半晌,她张张嘴,终于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祁君羡……”
“嗯?”祁君羡应了一声。
穆如酒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看向祁君羡的眼神满是意味深长:“你的口味……好奇怪哦……”
祁君羡:“……”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祁君羡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穆如酒没有再待下去,转身离开。
祁君羡这家伙,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心思?
啧啧啧……
坏人。
穆如酒又转身看了祁君羡一眼,像是刻意躲着他。
祁君羡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时他还气她叫他“爹爹”,现在真的像是哄孩子一样了。
祁君羡摇摇头,却是对着那个背影喊道:“跑慢点,别摔着了!”
和尚偶尔也会来王府找她。
很多时候总是不说话,听她胡天海地地讲着什么,自己只是双手合十,静静地听着。
穆如酒发现,小和尚居然对她说话了!?
她弯弯眉眼,对寂安笑笑:“和尚,你不是一直修闭口禅吗?为什么现在对我说话了?”
僧人闻言,眉眼不变,一双眼眸中满是慈悲。
“穆如酒与世人,是不同的。”
僧人只是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穆如酒总觉得这句话她似乎听过一样。
是在哪里呢?
穆如酒忘记了。
一次,僧人走之前,将一串佛珠给了她。
那每颗佛珠都圆润有光泽,佛珠上刻着金色的梵文,看上去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