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其实可以猜到,祁君羡年幼的时候应当遭遇了很多事情,但是祁君羡不说,穆如酒就不会去过问。
南溪来信了。
穆如酒看着手上的密信,眯了眯眼睛。
是小屁孩儿送来的。
上面的内容有关她让他帮忙办的那件事情。
自从穆如酒和祁君羡进入宫殿之后,寝殿外的守卫就多了起来。
虽然美其名曰说是“保护两位的安全”,但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罢了。
皇帝祁允病危,说是要用祁君羡的心头血,所以绝对不会让祁君羡有机会逃走的。
但是穆如酒觉得,祁君羡并没有想过逃跑。
守卫森严对于江舟江青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想要出去探查情报,这些守卫根本抓不到他们的踪迹。
所以,即使是戒备森严,穆如酒还是拿到了小屁孩儿的信,也知道了更多关于临阳的情报。
临阳国是有国师的。
而且这里的国师跟其他国家不同,临阳国的国师,是和尚。
——是那位无明大师。
因为临阳国对佛教的憧憬,所以身为国师和僧人双重身份的无明大师在临阳国简直就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在平日里,就算是皇帝祁允也会礼让无明三分。
更遑论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了。
看来,这个无明大师,可以找时间会一会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祁允生病的缘由。
穆如酒可不相信什么需要亲生孩子的心头血才能医治的病,就算当真有这种病,她也绝对不会让祁君羡平白无故吃这种亏。
江青已经离开去探查有关情报了。
彼时的穆如酒正坐在祁君羡的庭院中,百无聊赖地看着石桌上浮动的茶叶。
祁君羡走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少女。
他勾唇笑笑,走到穆如酒面前,缓缓落座。
“闷了?”
想来,他们来到临阳国也有几天时间了,这几天,祁明昭叫人看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祁君羡以为小东西是待得闷了。
其实,如果穆如酒想要出去玩,两人离开宫殿可以做到悄无声息。
只不过目标太大,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边终归是有所怀疑的。
穆如酒看着祁君羡,弯了弯眉眼:“没有,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就来找你。”
祁君羡笑着,与她对坐,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
是祁君羡先开的口。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见不得人的存在时,是在两岁半的时候。”
祁君羡轻笑一声,声音低沉:“那是一次宫宴,我跟祁明昭一同赴了宴会,我至今都忘不了,在场的侍者和大臣们看到我们二人时的表情。”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够愉快的事情,祁君羡眯了眯眼睛,眼中冷光乍现。
穆如酒大抵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
当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带来的巨大惶恐,不亚于一场灾难。
祁君羡垂眸轻笑一声:“所幸那场宫宴的规模不大,也并没有多少大臣到场。”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君羡顿了顿,眼中的寒意胜雪。
“所以,祁允和皇后赵氏商议过后,将出现在那场宴会上的所有人,全部抹杀了。”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