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在山庄里待了四五天。
穆如酒回去的时候,是被祁君羡抱上马车的。
回宫之后,一切如常,只不过祁君羡落了不少奏折,整个人终于忙碌了起来,穆如酒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启征最近大旱,不少流民从启征逃难到了各个邻国,南溪距离启征不算太远,不少逃难的百姓一股脑地往南溪的方向逃。
朝堂之上便有了各种声音,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将那些难民驱逐出境,担心他们祸害南溪其他百姓。
而另一边则是本着救人的原则,想要尽力救助这些难民。
“纪大人说得轻巧,这么多的难民入境,不说南溪有没有能力全部接收,就单单是入境时是否带着一些疫病都不能确定,为何要多此一举?”
朝堂之上,护国将军公孙易声音冷清,身子笔挺,淡淡地瞥了一眼纪符言。
纪大人少年有为,如今还不到弱冠之年,就已经官拜二品,前途不可限量。
此时,少年一身大红色的官服,官服上有仙鹤金纹,俊秀无双。
“公孙将军担忧南溪百姓,本官可以理解,但启征虽与南溪不和,但说到底百姓无辜,为了保南溪无恙而不顾他人安危,恕本官不能认同。”
少年身姿笔挺,说话不卑不亢。
明君高坐明堂之上,一只手撑着头,只是听着两人的辩论,没有插话。
两人虽然多数时候意见不合,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南溪,多听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不得偏听偏信,这也是小姑娘希望他能做到的。
“好了。”
待两人都辩论得差不多了,祁君羡这才语气慵懒地开口:“此事朕再考量一番,明日告知结果。”
这件事便先这般搁置了。
退朝之后,祁君羡去找了穆如酒,将朝堂上的这件事告诉了穆如酒。
这几日穆如酒的精神有些差,总是贪睡,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祁君羡猜大抵是在山庄那段时间确实是累到她了,如今便想着给她讲些国事,让她换换脑子。
穆如酒听了,先是笑笑,随即打了个哈欠:“后宫不得参政,祁君羡,你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祁君羡勾唇轻笑,一边帮穆如酒梳理头发,一边低声道:“阿酒的才华,若只是深居后宫便埋没了。”
他娶穆如酒,是想让她过得安稳平安,并不是想要束缚她,若是她喜欢,南溪皇帝让她来做都无所谓。
祁君羡对帝位从没有那么执着,他所求的,只是穆如酒而已。
穆如酒笑笑,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小……公孙易的想法其实我能理解,他只是更加担心南溪的百姓而已,不过纪符言有兼济天下之心,所以怜悯的,不仅仅是南溪的百姓。”
祁君羡没有说话,只是帮穆如酒梳头发。
有时候,祁君羡被朝堂上的琐事弄烦了,便来找她。
其实并不需要她给出什么策略,也不需要她帮她分析局势,哪怕只是听小姑娘天南海北地说上两句,祁君羡都会觉得安心。
“关于这件事,我还是更偏向纪符言,”穆如酒顿了顿,有些为难,“虽然公孙易更在乎南溪百姓,但那些启征百姓确实无辜,这样的天灾,不应该让他们来承受的。”
祁君羡听到穆如酒的话,勾唇轻笑:“好,那我便在边境设卡,审查过后让他们入境。”
穆如酒猛地转身,惊讶地看向祁君羡:“你、你不说只是想要听听我的看法吗!?这怎么就定下来了?”
祁君羡轻笑:“我相信穆如酒。”
穆如酒对上男人的眼眸,眸子晃动,眼睛染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