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穆如酒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那我让爹爹带你上山好不好？”小女孩儿坚持。

穆如酒笑笑：“可是你的爹爹不会来帮我们的。”

她这样说着，小女孩儿却看向远处。

穆如酒循着小女孩儿的视线看去，却见到昌云城的几个百姓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无措。

“将、将军，我们是本地人，认识上山的路，我们带您上山吧……”

昌云城外依旧满是风雪。

穆如酒看着那些昌云城的百姓，却突然觉得，这场瘟疫，应该快结束了。

昌云城的情况正一点点好起来，不少昌云城的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带着穆如酒的军队上山采药。

那些百姓对草药的认识也比穆如酒等人要了解许多，不少书上都没有记载的草药功效，那些百姓们随口便能说上来。

粮草问题也解决了，那些百姓没有收穆如酒等人的钱财，却每天都送些粮食到营帐外，穆如酒每次来到营帐旁的时候，都能够看到小山似的粮食堆。

是夜。

这几日穆如酒一直在操心昌云瘟疫的事情，如今昌云一点点好起来，穆如酒终于能够洗漱睡个好觉了。

昌云城的百姓告诉穆如酒，这山上有一处温泉，在里面泡一泡还能驱寒治病。

穆如酒今日来了兴致，便只身去了山上找温泉去了。

找到泉眼的时候，穆如酒听到温泉中似乎有什么声响。

想着应该是昌云城的百姓，穆如酒也没防备，背过身等待着。

“穆将军？”

温泉中，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传来，意外得好听。

是清寒姑娘的声音。

穆如酒闻言，放下心来，笑着转身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砚寒清似乎没预料到穆如酒会转过身来，他上半身没穿衣裳，就直直地暴露在穆如酒眼前。

静。

十分安静。

穆如酒脸上的笑意僵住，有些愣怔地看向温泉中的那人。

只见那人眉眼清冽，一双漂亮的眼睛与清寒姑娘极为相似，只是那身材……

分明是个男子啊！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容错愕：“你、你你你……你怎么没有……没有那个？”

砚寒清原本是有些慌乱的，但是看到穆如酒这少见的神色，他的嘴角便染了几分笑意。

“哪个？”砚寒清声音低沉醇厚，如同三月的春雨一般滋润。

——那是砚寒清的男声。

男人的语气中分明带着几分调笑的滋味，像是在逗弄她一般。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砚寒清却是一脸无辜地笑着看她，甚至歪歪头，面露不解：“将军指的，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