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两片甚至十几片金叶子啊!
她就算是在穆府伺候那位直到老死都得不到这么多!
孰轻孰重,婆子一瞬间便也想清楚了。
祁君羡这才勾唇笑笑,漫不经心:“如此,便好好说,慢慢说。”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跟祁君羡猜的差不多。
——穆尘当年之所以留下穆如酒,只是想着若是他再被俘虏了,可以同敌军交换人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穆尘虽是一介将军,却连将军的风骨都没有一分。
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作为交换的人质,是用这样的眼光,才留下穆如酒,将她养大的。
那些跟穆如酒所说的生母的遗言,根本就是他用来骗她的。
穆尘厌烦穆如酒,却又不敢让她离开。
这就是穆如酒的生父。
做着这般无耻又恶毒的事情。
祁君羡坐在藤椅上,许久没有说话。
他看着天色,应该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他没打算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阿酒,想要用更温和的话去说。
但是,当祁君羡打开房门的时候,心便沉了底。
小姑娘就愣愣地蜷缩在角落,看着祁君羡站在门外,眼神毫无焦距,一言不发。
昔日,就算是被拳打脚踢都依然笑对的穆如酒,如今却睁大了眼睛,悄无声息地落泪。
祁君羡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她听到了。
她全都听到了。
他关上门,缓缓走到穆如酒身边,半跪下来,俯身去看她。
“我可以抱抱阿酒吗?”祁君羡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小姑娘害怕。
穆如酒愣怔地看向祁君羡,大颗大颗的眼泪便顺着睫毛流下来,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我想抱抱阿酒可以吗?”祁君羡声音更加温柔。
半晌,穆如酒终于微微点头。
祁君羡俯身,将小姑娘抱到了怀里。
穆如酒不哭不闹,只是环着祁君羡的脖子,下巴抵在祁君羡的肩膀上,颤抖的睫毛上挂着泪水,滴落在祁君羡的肩膀上。
“有没有生我气?”
祁君羡先是这么问。
其实对于祁君羡来说,什么都不重要的。
穆尘也好,秦氏也好,祁君羡都不觉得重要。
祁君羡只担心穆如酒会因为这件事生他的气,祁君羡担心的只是这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