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迹象联系起来,不难判断,曾妈妈看到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祁云歌这丫头!
这丫头偷听到了自己要真对秦颂的计划,却不知道她听了几分去!
祁正钰眼底杀机,再次鲜明的浮现出来。
一行人进了厅里。
秦颂已然是毫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往主位的椅子上衣一靠,祁正钰当场就被他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但是依着秦颂此时的心境,已经可能听他倚老卖老。
他生生忍住了脾气,坐在了同在主位的另一张椅子上,立刻就想先唬住了祁云歌:“四……”
祁云歌却是被拎进来就第一时间扑倒在祁文景脚下,抱着他大腿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父亲,你救救我,是大姐姐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刚好过来,看见小侯爷独自在这厅上,他情况不太对,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她这一抢白,祁正钰反而一愣,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祁欢见缝插针,立刻冷笑反驳:“你想怎么帮忙?发现秦小侯爷情况不对,你不去喊人不去叫大夫,却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这是打算帮什么忙?”
祁云歌脸羞的通红,不敢去看任何人,只抱紧了祁文景的大腿就是个哭:“我没有,是大姐姐胡说八道。”
祁欢只为了不给祁正钰开口的机会,当机立断又看向了秦颂道:“她说她没有,秦小侯爷当是看清楚了,她里头肚兜是什么颜色花纹?”
秦颂原是好整以暇,一副任其发挥,自己看戏的姿态。
祁欢冷不丁抛出个问题过来,还是这种问题……
他登时一恼,近乎怒火中烧。
杨氏都实在看不下去,低低的拦了一声:“欢儿……”
祁正钰更是拍案而起:“你一个闺阁姑娘家,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祁欢直接无视他。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还原一下整个事情的真相,她只是公事公办的再问秦颂:“小侯爷是没看清吗?”
祁云歌那里边衣裳,她也看见了,甚至于当时被她带过来的几个侍卫应该也都瞥见了,只是当时情况混乱又紧急,却不晓得那些粗人会不会注意到。
秦颂是所有人里面和祁云歌接触时间最长的,所以祁欢确信他一定记得。
秦颂自然知道她并非消遣自己,此情此景之下,终是用几乎能碾碎人骨头似的的的衙役口吻,简促道:“鹅黄底子,绣的白蝶穿花图样吧。”
说完,便像是受了莫大侮辱的小媳妇似的,冷冷的别过脸去。
祁欢的动作迅速,也不叫旁人动手,自己把祁云歌从祁文景腿上扒下来,扯开她领口,揪出肚兜一角。
祁云歌年纪小,又受了惊吓,浑身虚软,完全反抗不得。
祁欢得了答案,也便松手放开了她。
她重又爬回去,抱着祁文景的腿呜呜的哭。
祁文景那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祁欢觉得他现在该是很想两个指头将这个离谱儿的女儿拎着给扔了,却又碍于自己是个父亲的身份,而不能这么做……
秦颂生着闷气,照着他惯常的脾气,就该甩袖而去了。
可是今天这事儿是他一时大意,着了祁正钰这老匹夫的道,祁欢已经替他解围一次,他总不能还由着自己脾气,现在还从头到尾叫她提他张罗着讨回什么公道吧?
是以,短暂的做好心理建设,秦小侯爷也恢复了一张冷静的冷脸示人。
他说:“长宁侯,本侯早上来你府上,有人把我领到这厅上,上了杯茶,本侯吃了你这杯茶之后就开始浑身乏力,手脚不听使唤了。然后紧跟着你这孙女儿就闯进来自荐枕席……我说你家奉上来的茶汤里头有问题,这不算冤枉你家吧?”
之前他打碎那个茶盏,不及收拾,此刻还在地上。
他足尖踢了一块碎瓷片,表情玩味中又透着鲜明的冷意,“茶就这一杯,趁着水渍未干,长宁侯若是不认,咱们这就去宫里请太医来验!”
祁云歌没供出他来,祁正钰现在要做的——
自然就是杀人灭口!
他毫不迟疑的也是一声冷笑:“那就算是我家教不严好了,这个丫头自不量力,冒犯到武成侯,我这就将她处置了……来人!”
他那亲随立刻带人冲进来,伸手就要将祁云歌拎走。
祁欢眼疾手快的往前挡了一下。
秦颂使了个眼色,简星海也抢了两步过来,将人拦下。
祁云歌目瞪口呆,顶着满脸泪痕,哭也忘了哭。
祁欢立刻火上浇油的恐吓道:“你知道什么还不说?说了至少我可保你的命,没看见祖父是要将你拖出去灭口吗?”
众目睽睽,她这话说的,当真就是半分遮掩也没有。
祁正钰像是当面被人甩了一记耳光,脸上勃然变色。
祁云歌本来偷听到了祁正钰父子的密谋,就已经是吓得半死,但是她又不知轻重,想着如果能趁火打劫拿下秦颂,冒险也值,这才脑袋一抽筋,做了件铤而走险的蠢事。
可她再蠢,也知道家里的祖父有多可怕。
再被祁欢当面恐吓,脑子里不及多想,立刻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我在祖父书房外面偷听到他和二叔说,他们以祁欢的名义骗小侯爷过来,然后又给了底下人软筋散,叫下在小侯爷茶水里,说小侯爷如果来了,就可一箭双雕,一次把他和祁欢两个都解决了!”
秦颂:……
他之所以会来,是以为祁正钰是故弄玄虚,单纯想试探他的态度。
昨日因为是他亲口将祁欢的秘密暴露出来的,他心里一直不得劲,便想着将计就计的过来,跟这老头子谈谈,敲打警告一下,好歹能保上祁欢一保,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祁欢:……
捉了别人的奸,最后吃瓜却是吃的自己的?
这特喵的什么神操作!
自造她和秦颂两个人的奸情?这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就因为她现在还顶着个秦颂准弟媳的头衔,然后参奏秦颂霸占弟媳,道德败坏?
她家老成精的老头子,会做这种小儿科的局?
她跟秦硕又没成亲,秦颂还是光棍汉一个,到时候逼急了,秦家换个人和她履行婚约,最多不过是被人背后议论嘲笑一阵罢了。
老头子难不成是做媒的瘾上来,不惜给自己树敌做代价?
总之这一回,是难得秦颂与祁欢都被镇住了,俩人不约而同都被窘到无语。
祁正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也就不慌了,有恃无恐的冷冷道:“武成侯待要如何?难道到了御前,本侯的话,还不抵一个居心不良的丫头片子的话更值取信?”
祁云歌爆的这个料,确实很滑稽。
秦颂和祁欢面面相觑。
祁云歌则是死死抱着祁文景哭:“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一事想岔了,可是……看是我纵是想……我,我怎么骗小侯爷来,我又怎么给他茶水来下了药啊?”
这些都不是她力所能及之事,她只是异想天开,想捡漏而已。
秦颂闭了下眼,稳住心神,再次冷眼看向祁正钰:“那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可是稀罕物,本侯也甚是好奇府上区区一个庶女是从何得来。长宁侯既是想要自证清白,那不妨允我叫人在府里搜一搜,看看这等好药,究竟是何人的私藏?”
“想搜我的侯府?”祁正钰自然也是寸步不让的一声冷笑,“你去找陛下请了圣旨,我自然打开大门恭迎你进来搜!”
没有物证,单凭着祁云歌这一个本身就品行不端的庶女的话,想搬到他,还远远不够!
祁欢此刻却有些烦躁。
很显然,不是祁云歌没说实话,而是这蠢货听了一些消息,却没能捕捉到其中精髓。
她坚信,祁正钰这么大张旗鼓的算计秦颂,绝不会只是为了造出一场捉奸在床的戏。
这样一场戏,他作为长宁侯府的一家之主,用这个理由来作为杀她,的确足够;但是拿来对付秦颂——
就等于给他挠痒痒!并且还要将他激怒!
得不偿失啊!
整个厅里的场面,渐渐地僵持下来。
恰在此时,有个门房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侯……侯爷,世子爷,宫……宫里……”
他跑进门来,因为太急,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之后,就干脆跪在地上。
却偷偷抬眸先瞄了祁欢一眼,又再伏低了脑袋在地上,继续禀报:“皇后娘娘懿旨,请咱们大小姐进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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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家不要嫌弃我的秦小侯爷抢戏,男配也不一定就非得渣的一无是处不是?现实中更多人的错过,也仅仅只是因为彼此不合适,并不是每个前任或者遇到的人都要渣的不得好死的呀。前两卷,我顾世子的戏份确实比较少,因为剧情设定的问题,还没到他的主场,后面会陆续补起来哒。么么哒,安抚一下那些看不上我男配的小可爱,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