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朝御医李祥的幺子,因着是老来得子,李祥对李辉很是溺爱,舍不得让他吃苦学医,中途让他去念书去了。
李祥也不求他考取功名,所以也不强求他作出多大学问,反正到时候为他捐个官儿,让他混个一官半职,有继承衣钵的在宫中当值的哥哥们照拂,李辉在地方上也不会过的差,大家都会给他几分颜面多加照拂的。
但李辉这个人呢,还是跟着族里的孩子学过医,算是半桶水响叮当那种,偶尔就爱在外人跟前显摆自己的医术,他人也聪明,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就一些小打小闹。
因着他父亲和哥哥都在宫里当差,大家也不敢质疑他,也不会揭穿他,所以京城的不知情者反倒是流传着一个小神医的说法,有人得了病求上门让他治病,他肯定是不会治病的,装起高深来,被求得烦了,就把人扔给族里的兄弟姐妹治,所以他的名声倒是一直没有坏过。”
樊星海在一旁听得惊讶不止,“我发现我竟是听人说过小神医李辉的事情,但我不知道李辉的医术竟是被无知者吹出来的,难道,当真他每次都没有被人揭穿过?怎么可能呢?”
“说是吹的,也不尽然。”柳茹月深知民间疾苦,也听过一些不同的说法,
“或许是有人知道他好面子,为了装下去,他也会把病人扔给族人治疗,所以知道他底细的人们心照不宣,故意吹捧他,这也不算坏事,没钱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遇上他,还真就是重获新生了,虽说是在他族人的手里得到的治疗,但他族人也是看在李辉的面子和钱上,才帮忙的。”
“他还给钱啊?”周央想不到有人竟然会为了维护住吹出去的牛,做到这个份儿上,“那些人得了疑难杂症,难道自己不带钱看病的么?不可能各个都是穷人吧?”
“恩,你问到关键点上了。”柳茹月对周央露出肯定的笑容,“哪怕族人愿意帮忙,药材这些也是极其费银子的,李辉再受宠,手里的银子也有限。”
没人能比樊星海更明白没有银子,压根就没有大夫愿意替人看病的残酷真相了,“所以,十娘的意思是,李辉很差银子?”
听起来,李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樊星海对他甚至有些生出好感了。
柳茹月知道樊星海的过去,专门说道,“他也不会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他自己吹吹牛装装样子的时候看的都是小病,疑难杂症都是扔给族人看,所以现在来说,非疑难杂症他其实是不会搭理的。”
“十娘对此人如此了解,还需要我做什么呢?我也不认识他,他也不是我们书院的人。”樊星海如何也想不通这点。
“虽然我知道他也很想孝敬疼爱他的父亲,但是到底他还没找上我,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我这么贸然的找上他,太突兀了。”
两人都想起来之前柳如月找樊星海自荐时候的尴尬。
樊星海知道十娘的意思了,“十娘的意思是让我去把他引到你跟前。”
这样做是颇费周折,但柳茹月现在还不想那么早暴露自己,毕竟那李辉和皇宫以及朝堂也会有些联系,所以不能是自己求上门去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