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逸装作没看见,拿起杯子,仔细地避开里面的冰块,轻轻吸了一口冰凉的威士忌,看向四周的桌子,可以看到坐着五六对卿卿我我的客人,桌上都只是酒杯。“外国人喝酒真是奇怪,不用下酒菜也能喝痛快,一个人能把自己喝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自我激励?”辛逸调侃地说。
这让戴月荷更加不满,她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那么配合你,保全你的面子,可是别人会怎么说我?冷星雨知道了会怎么看我?”语气虽然凶,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柔软的,这让辛逸心里生出歉意。
他要给徐童打电话,让他和阿西娅过来一起坐着,四人在一起以后互相有个见证,冷星雨也就无话可说了。戴月荷拦住了他:“不要打扰人家了。”辛逸迷惑不解,到底想要哪样?戴月荷掰着指头和他说起了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辛逸和冷星雨两人闹矛盾戴月荷非常清楚,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其中的原因;她还知道这次是冷星雨主动给辛逸过生日,知道在座谈会上冷星雨公然的表态。
这让辛逸更加感到不安。戴月荷真的是有备而来的,她是谁派来的呢?戴月荷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专心听她说话。
她说:“你们两人之间有生死患难的关系,比一般的男女朋友关系有更结实可靠的纽带,不会轻易分开的,至少冷星雨不会真的主动和你分手;她的敏感和任性其实是内心不安的外在表现,她和你以前是平等的,但是被你从地震中救出来后,你们之间就不再平等了,她在道义上不敢主动和你分手,因为她会有沉重的道德负担,而你却可以不要她,她还不能有太多的不满。她在害怕失去你,她要千方百计拴住你,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这也导致她的行为毫无章法,经常以刺激你、让你痛苦为目的,以便你记住她,报复她。”
辛逸听得目瞪口呆。他和戴月荷认识以来,两人性情和兴趣有相同之处,相处的不错,但是从来没有进行过如此严肃的谈话,而且是在这个情欲翻滚的酒吧里。徐童也说过类似的意思,要辛逸多关注冷星雨,但是她的这番话水平比徐童说的高多了,适合辛逸的思维方式,对辛逸更有说服力。
“是徐童让你和我说这些的?”辛逸问戴月荷。戴月荷说不是,是她自己想说的。她说,当初在地震现场看到辛逸和冷星雨两人在一起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在追求向往的那种美好的男女关系。
这超出了辛逸的理解能力。那天两人狼狈逃生,哀伤遍地,怎么就变成了美好呢?戴月荷没有解释,她说了一句和徐童说的差不多的话:“你要无条件地支持她,用你的关心时时刻刻围绕着她,让她沉浸在你的爱里;要具体的、实实在在的行动,不要画大饼,比如买房子那种遥遥无期却应该做到的事情,少说为好!”
辛逸沉思片刻,说:“我明白了。一样的意思,你和徐童说出来就是不一样。我现在就去找她。”
戴月荷说:“稍等,把徐童和阿西娅喊来,我们一起去找冷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