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巫医被穆勒护着往帐篷外跑,瞳孔里倒映出遮天蔽,恶臭难闻的黑水如同大浪像他们浇来。
穆勒没注意,也没时间注意,只护着云岩一心往外跑。
他反应没有苍鸣快,又带着离羽风最近的云岩,速度上慢了一筹。
就这一点点的距离,便要了云岩巫医的性命。
当恐怖恶心的黑水向他们浇灌而来的时候,云岩用力挣脱穆勒的保护,伸出手将他推出帐篷,自己张开手臂,用身体挡住帐篷的缺口,眨眼间被漆黑粘稠的黑浆吞没。
正在火炉边忙活的卡瑟心脏猛地一抽,脚下不稳差点栽进火炉里,吓得旁边的兽人白了脸。
“卡瑟,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我··也不知道···”卡瑟白着脸,心慌的要命,总觉得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思呆在这,把手边的工具一丢,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我要出去看看!”
不去看看,他不放心。
···
“云岩阿爷!!!”
“云岩阿爷!!!”
时悠悠瞪大杏仁眼,目眦欲裂,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说话说得好好的羽落,像个注满水的气球突然爆裂,身体里全是那些恶心粘稠的黑色汁液。
那些汁液落在地上,侵蚀土地,被黑水沾到的青草眨眼间枯死,土地也是一片焦黑,迅速失去活力。
“啧,只换了一个没什么用的老兽人,真浪费。”
嫌弃的声音从顶上传来,时悠悠茫然的抬起头,见到一个陌生的飞行兽人张开翅膀悬停在空中,他背着阳光,看不清面容,却在头顶说着风凉话。
“苍鸣哥,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把他弄下来!”时悠悠眉眼间满是寒意,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她没时间去管,云岩阿爷还在等她!
时悠悠忍住眼里的泪,踉踉跄跄往帐篷边跑,虎凌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咬牙摇了摇头:“不要去,有危险···”
“腐蚀的气息太浓厚,云岩····”
虎凌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时悠悠明白他的意思。
时悠悠红了眼眶,一把挥开虎凌的手:“不,云岩阿爷还在等我!”
哪怕是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那是云岩阿爷。
总是笑呵呵喊自己时崽崽的云岩阿爷。
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问也不问第一个支持。
时悠悠心里刀绞似得疼,要是自己不多嘴问一句,是不是云岩阿爷就不会遭遇这些?
穆勒眼底全是血丝,要不是云岩最后推他一把,很可能他们两个都要死去,是云岩救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