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争端的究极核心,谢听澜看了好半天的戏才开口,温声对傅旻道:“六王把这份糯米糕给太子殿下吧。”
“臣女与六王并不相熟,不知六王从哪里听来的传言,说我爱吃甜食。实则我很早就不动糯米糕这种甜齿的糕点了。”
傅旻本就堵心,听谢听澜这么一说,当即更堵了许多,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埋下头恨恨一咬牙,将手里的糯米糕端到傅平野面前的桌案上,放下后边迅速回了坐席。
长公主并不欲在此给他难堪,等他坐下,便吩咐乐师继续演奏,舞姬也重新开始跳舞。
此事看似告一段落,但谁知道坐在下头喝茶饮酒的众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呢。
本没有人多看谢听澜几眼,唯有一道视线盯着她许久,但也温和不惹人闲,谢听澜还能无视。
但有了方才那事以后,总有人时不时的打量她,谢听澜觉得烦心,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宴席,到外头喘口气。
毓秀搀着她走到梅园,园中梅香阵阵,闻着倒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毓秀小心的扶着谢听澜,注意着避免让她踩到脚下积雪,到了一处停住脚,她四处看了看,小声开口:
“六王好生奇怪。小姐不能吃杏仁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谢府后宅魑魅魍魉太多,自从谢听澜幼年误食杏仁起了红疹,险些丧命后,卫大夫人就叮嘱她,绝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旁人。
谢听澜谨慎非常,此事除了毓秀,连钟灵和她奶娘李嬷嬷都不知道。
毓秀担忧不已,“糯米糕本也是小姐私下里爱吃的点心,他这也知道,难道是院里哪个嘴巴松的传出去的?”
也好在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谢听澜说他是道听途说,也没人有证据质疑,杏仁的事似也没几个人听见。
否则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谢听澜和傅旻的风言风语,岂不是要传遍上京了。
谢听澜踢了踢脚下的雪堆,心不在焉的样子。
过了许久,才答非所问说了一句:“欲壑难填,总不知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