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不会做那种事。”谢听澜说的很肯定。
九公主唯唯诺诺的性子,是源于她先天缺憾造成的,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下人多纵容一些,就一朝变成那种跋扈的性子,除非她的唯诺是装出来的,否则根本不可能。
但前世九公主一直到死,都是痴傻的性子,就算好,也不能好的这么快吧。
“皇后和皇贵妃没有查一查吗?”
戚成君抿了抿唇,四下看了看,伏在她肩头说道:“查不了啊,那个宫女……之后自尽了。”
谢听澜脸色凝重,到底是谁会这么针对一个痴傻的孩子呢。
或许是话题过于压抑,戚成君说完以后就不想再提了,缠着谢听澜让她履行承诺。
谢听澜也理不清傅娇娇事情的头绪,只好告诉戚成君:“我在舅舅的房里找到一些线索。包括王翦在内,青州知府还有那个马问明,死的时候都是被胡刀所杀的。”
戚成君瞳孔一缩,“胡刀!那、那不就是——”
戚成君比划了一个七,谢听澜看了看她说,“你不觉得太明显了么。”
戚成君双肩塌了下去,“也对哦,这么明显的工具,傻子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如果真是他,应该不会主动引火上身。那到底是谁啊,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陷害的价值吧。”
谢听澜拍了拍戚成君的肩,“我听舅舅说,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所以别担心,安静等待是怎么个结果吧。”
二人漫步来到钟粹宫,穿过长廊往设宴的花园走。
谁知却听见一声惊呼,二人不约而同的往声源方向看去。
谢听澜眯了眯眸,方才的叫声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她敛眸想了想,对戚成君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谢听澜鲜少有这么想看热闹的时候,戚成君愣愣的点点头,“好、好啊。”
二人绕下长廊往那边走去。
林间深处的石桌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对着谢听澜二人,她捂着胳膊,摔坐在地上。
“谢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背对着她们的女子语气紧绷,有些不悦的说道。
谢姝卉泪眼涟涟,望着她的表情却十分得意,轻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是齐姑娘,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姝卉望着碎在地上的陶瓷碎片,又看了看自己被割裂的衣袖,和略微划伤了一点的胳膊。
洋洋得意的说:“我好心给齐姑娘敬茶,齐姑娘却打翻茶盏,还故意划伤了我的胳膊。”
齐思思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怪不得你突然要约我来这里。谢姝卉,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做。我都说了,齐王选中了我不错,但我没有要嫁的意思。而且我还没有及笄,离出嫁还有两年,你完全可以把正妃的位子抢过去,我根本不在乎。”
谢姝卉眼中划过一丝怒色,正是齐思思这种洒脱的态度,才让谢姝卉心中冒火。
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去图谋的位子,齐思思却凭着身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得到了就算了,她还根本不在意。
这让为了得到齐王妃之位处心积虑的谢姝卉,看起来就像个小丑,她当然不可能甘心。
正妃之位她要抢,可她也绝不要想要,自己被齐思思主动让位这种名头,谢姝卉要搞臭齐思思的声名,然后正大光明的上位。
几句话间,已经有不少人被谢姝卉刚才的惊呼吸引了过来。
有钟粹宫的宫人,还有几个来赴宴的宾客。
“这是怎么了?”
被一行人簇拥的衡阳公主傅招摇从走廊尽头走来,看着被喜茶扶起来的谢姝卉,她担忧的说:“卉儿,你没事吧?”
喜茶义愤填膺道:“公主殿下,您要给我们小姐讨个公道啊!”
谢姝卉装模作样的拦住她,“好了喜茶,不要说了。招摇,你放心,我没事。”
傅招摇走上前,拉开被她捂住的胳膊,看着衣服上渗出的血迹,她当即说:“什么没事,都流血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喜茶三下五除二把刚才的事交代了个干净,不过锅全部在齐思思身上。
齐思思瞬间收到许多质疑的目光,她刚才是一人前来,她的丫鬟迟迟赶到,听到这话气愤不已,连忙给她辩驳。
“我们小姐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来的人里没有几个相信齐思思的,因为早在齐王走之前,谢姝卉跟齐王的事就已经在私下传的沸沸扬扬了。
他们都认为,谢姝卉不出意外,应当是要嫁进齐王府的。
她今年就及笄了,比起还有两年才及笄的齐思思,谢姝卉必定会比这个正妃先进王府。
那矛盾自然就来了,齐思思针对谢姝卉,是有因可寻的。
傅招摇当然是更相信手帕交,她不悦的对齐思思说:“这是我母妃办的宴席,你竟然敢在这里跟卉儿动手,是想跟我母妃过不去吗?”
齐思思很无奈,“我根本没有伤她,是她自己干的。”
齐思思的辩驳十分苍白,因为她根本没有证据,加上她跟谢姝卉这种微妙的关系,也的确有可能发生这种争端。
到底还是没有人相信,齐思思是真的不想嫁给傅容。
正在她心里难受的时候,身后的林子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我可以替她作证,她根本没有跟谢姝卉动手。”
众人循声看去,林间谢听澜跟戚成君缓缓步出,谢姝卉瞪圆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听澜怎么会在这里!
谢姝卉眼中闪过惊恐之色。
难不成、难不成她刚才全都看见了!
戚成君冷笑了声道:“谢三姑娘也太会演了吧。若不是我刚才跟星星,把你跟齐姑娘说的那些话都听见了,恐怕也要跟其他人一样,相信你被齐姑娘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