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复,明天替】
傅容得意了没有几息,就听方景玉说:“草民的兄长正是死于他手,他在杀了草民兄长以后,想要放火毁尸灭迹。但是草民提前将兄长的尸身从火海里搬了出来,埋在了山上。”
什么?!
傅容呆住了。
傅平野道:“那具尸体现在就在东宫之中。前不久我已经派人比对过一次。完全吻合。”
皇帝手一挥,“让三法司的人一起核实!”
“不!父皇,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做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啊!”傅容几近崩溃。
图南还有一丝神智,他咬着牙说道:“都是草民一人所为,跟王爷无关——”
没有人理会他们,谁会相信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能策划这起圈地案。
傅平野忽然转头,对傅容道:“你若还想要证人,孤这里还有一位。”
傅容彻底崩溃了,他满目血丝的看着傅平野,一边磨着牙,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几块肉!
都被他骗了!
他和傅旻,都被这个人骗了!
他就知道,所谓去行宫肯定也是假的!
短短时间内,傅平野怎么可能会查的这么详尽,他肯定是假借去行宫为由,偷偷去青州查了!
傅容脑中精光一闪!
谢听澜的那些证据!
王溶月死之前,跟他说的,谢听澜可能在帮什么人!
傅旻都到了这个地步,谢听澜帮的怎么可能是他!
傅容简直要悔死,他明白的太晚了!
谢听澜帮的明明就是傅平野!他们都被他们两个耍了!
被带上殿的,正是青州的提刑按察使,他畏畏缩缩跪下,痛哭流涕间,三两句把跟傅容的勾当吐了个干净。
至于那些个能锤死傅容的证据,已经没必要再提及了。
卫氏彻底傻了,她卸力靠在椅背上,满头大汗。
齐王、是真的废了。
皇帝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对除了傅平野的其他几个儿子,虽然没有过深的感情,但每一个都是他花心思培养过的。
他也希望几个儿子能兄友弟恭,没想到,幼年时还会在一起玩闹的儿子们,早已经形同陌路了。
人心变化之大,真叫人唏嘘。
他正要开口,让人把傅容带下去,傅容就忽然像疯了一样,怒吼道:
“都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傅平野!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
“王爷——”英国公惊呆了,他慌张的给一边的锦衣卫打手势,让他们赶紧把傅容带下去。
输这一局不要紧,傅容再如何是傅惟琛的儿子,死是死不掉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这个时候犯傻可才是彻底完了啊!
谁知道傅容疯的时候力气极大,挣脱了锦衣卫的束缚,指着傅平野跟谢听澜便说:
“你们两个在算计本王!都是你们!父皇,你被他骗了!你们!你们全都被骗了!”傅容指着四下的朝臣说。
“傅平野根本没有去什么行宫!他是跟着谢听澜,去青州查案了!哈哈哈哈!算本王轻敌,竟然、竟然疏忽了这件事!才被你们算计了!本王不甘心!本王不甘心啊!!”
锦衣卫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到处发疯的齐王。
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傅惟琛额角青筋蹦跳,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押宗人府。”
方景玉在地上跪正,徐徐说道:“草民谨听亡父与亡兄的叮嘱,在拿到证据后一刻也不敢推迟赶往京城。谁知在途中几次三番遭到齐王手下的截杀,直到意外撞见六王爷赴青州的队伍。”
皇帝目光一闪,六王的生母安嫔被发展到现在的这一幕惊呆了,她后知后觉的回神,正好听见方景玉这句话,心里一咯噔。
方景玉又道:“草民走投无路,自知凭自己肯定无法进入京城。就算可以,也不能将证据交给皇上,所以草民痛哭流涕,请求六王相助,六王宅心仁厚,不仅派人将草民护送回京,还答允草民,一定会帮草民全家报仇。接着就拿走了草民手里的证据。”
皇帝一愣,他扫了一眼傅旻,又看向方景玉,点了点桌上的东西。
“那这些……”
“父皇!他都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傅旻从地上爬起来,白着脸为自己辩解,“儿臣从未在去青州的途中,遇见过他!这些所谓证据,儿臣更是一无所知!这都是太子为了脱罪伪造出来的!”
皇帝厌烦的斜了他一眼,对方景玉说:“你继续说。”
“这些证据之所以还能出现在皇上的案上,还要归功于追杀草民的齐王。”
方景玉跪在地上,眉眼中带着悲痛。说到他父亲兄长时,眼底甚至还含着泪水,但说话很有条理,句句恳切。
“齐王一直追杀草民,无外乎是想要父亲和兄长留在草民这里的证据。而草民势单力薄,若是被捉,证据必定保不住。草民顽劣,素日爱模仿父亲和兄长的字迹,应付先生。所以草民在一次逃离后,伪造了一份证据……”
傅旻瞳孔震颤,他余光死死盯着方景玉须臾,又看向谢听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草民将真的证据藏在之前躲藏过的,一件废弃的佛寺之中。再带着自己伪造的证据逃跑。不巧在途中遇见六王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伪造的证据。草民生怕若是说出,身上的证据是伪造的,会减少殿下对草民的信任,所以草民才隐瞒了下来。”
方景玉说道:“草民本打算,在六王拆穿齐王,让草民到陛下面前作证的时候,再把真假证据之事和盘托出。谁知……”
方景玉双目赤红,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谁知六王竟与齐王狼狈为奸!在草民得知齐王受伤回京以后,就觉察到了不对!所以草民偷偷从六王安置草民的院子,跑了出去。伪装成流民,才进了京城!”
“一派胡言!都是一派胡言!”傅容高声喊冤,“父皇,你万万不可相信一个陌生人之语!谁又能证明他是吕知州的儿子!这一定是皇兄找来,为了脱罪的骗子!父皇不能被他蒙蔽了!”
傅平野淡定的站在一旁,说道:“我已经寻到几年前在知州府,照顾过方景玉的下人。还有在农庄照顾过他的人,这些人都有跟知州府立下的契约,都可以正证实方景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