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延竟有些不知所措，其后有些不解，夹杂着一些对耿思怡的不满，他并不是多么了解耿思怡，喜欢只是因为第一眼。

日久生情和一见钟情都是存在于世间的，不同的是前者是了解后喜欢，后者是喜欢上后才去了解。

龙肃卿没有再说话，柳州延也不知如何开口，这种事，似乎很伤人，但似乎又有点像故事，让人捉摸不透。

柳州延沉默着，认真的问自己，自己喜欢耿思怡的理由是什么？如果他是龙肃卿，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有如何表现。

龙肃卿紧咬着牙，肩膀微微颤抖，或许爱便是离了她后，无尽的哭泣下的眼泪吧。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人世间的想念无非两种，一种不在身边的，一种永远不会回到身边的，只是不知，耿思怡会是哪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被子湿了一片，有口水，有鼻涕，有眼泪，龙肃卿觉得有些累，心底的哪种慌乱和痛楚却让他不得休息。

不过，眼泪倒是停了。

“其实她真的很好……”

龙肃卿先开口了，语气很平静，但有一丝丝空灵的感觉。

这句话倒让柳州延诧异了，龙肃卿被伤的如此之深，也会说耿思怡的好话么，他不解，于是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她好，按你说的，她不应该很坏吗？”

黑暗中，龙肃卿的嘴角微扬一下，“很奇怪吗？”

“嗯，有些，最起码，你应该恨她才对。”，柳州延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这也是他在换位思考后的结果。

龙肃卿将被子揭到一边，翻身平躺在床上，“我恨过她，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我恨她留我一个人，我在书塔里待了半年，看了半年的书，静修了半年，逐渐的，我忘记了筋脉被废的痛苦，对她的恨，也不知不觉的少了，现在，恨不起来了……”

“只是，有些想她……”

柳州延细细的品着龙肃卿的话，他与龙肃卿年岁相当，若细论起来，比龙肃卿大不了几月，但是，他却没有龙肃卿这么多的经历，很直观的一点，他的眼睛是纯净的，而龙肃卿的眼睛，已经开始浑浊了。

眼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无论如何改变，透过眼睛，总能看到他的内心，而龙肃卿的眼中，开始有了些许故事。

想了很久，柳州延终究惨笑了一声。

“呵……”

“龙兄，听完你的故事，我发现我还是有些喜欢她……”

“你还能被她伤一次，而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所以说，龙兄，你没必要伤心，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呢！”

柳州延透过黑暗，看向龙肃卿的方向，龙肃卿看着黑暗，想着柳州延的话，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爱本就是奢侈品，与如此美丽优秀的女子爱一场已是幸运，又何必执着于后来的离散。

更何况，在耿思怡走后，龙肃卿因为报复的心理回复了自己的斗志，又变得信心高昂起来。

躁动的心安静了下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纠结于为何离开，不如做好自己，那些爱，留在心中，怀念即可。

没必要恨，所有的分散都是有原因的。

“谢谢！”

龙肃卿缓缓的闭上眼睛，困意袭了上来。

柳州延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龙兄，你刚说什么？”

龙肃卿没有回答。

柳州延好不容易得了一次让龙肃卿都感谢的机会，虽然他不确定龙肃卿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相信，一定是他刚才那些话，对龙肃卿起了什么作用。